阁楼夜谈在挚启心中埋下了无数疑惑,令他脑中不停回想着这些年的见闻,试图凭借书中经验或亲身经历的种种来理清其中关系。经日的思索令他有些浑噩,以至于三日后的承乾殿前面对赵臾的询问时,他居然走神了。“大人,陛下问话呢!”身后的陆恒见挚启许久没有回应,赶忙小声提醒。可此时赵臾的目光已经看向这边,发现了挚启的不对劲之处。“挚司使可是前些日子主持仙凡斗之事累着了?”“只是在想今日的比斗。”挚启及时回过神来接住了赵臾的问话,不过他遵礼制的态度引起了下方众朝臣的不满。好在赵臾今日心情似乎很好,直接无视了蠢蠢欲动的臣子们。“可是想到了能挽回局面的办法?”“没有。”挚启的直接让台下骚动更甚。“打架这件事要么强,要么狠,要么人多,我们都一条都没占。”“别的也就罢了,可狠这一条,为何自幼长在军中的他们还比不过终日隐于山中的修士?”赵臾对挚启的话起来兴趣。“因为这些人口中师兄师弟相称,心中却防着所有人。甚至就算同门相残之事也屡屡发生。相比之下,我们各地军中的同道们,感情要真切的多。”“不错不错。”赵臾笑着望向挚启,随后又将目光投向台下的众多军中修士。“我们与他们相比,最大不同就是感情。无论是军中兄弟情,世间亲友情,都是我们对南朝山河的牵挂。而只有心存牵挂,才能真正在乎我们生存的这片天地。”“我们所求的,就是在这片天地中堂堂正正的活下去,而不是被人视作蝼蚁随意碾压,是与不是?!”“是!”赵臾由情入理,两句话便将所有人的情绪带至高处,让一旁的挚启都忍不住迸出了三分热血。看来做皇帝这件事,也并非任何人都能胜任,也是与修行一般要讲究点天赋。而似赵臾这般在两方面都天赋惊人者,才能成就如今的地位。“好!只要你们能坚守这股劲头儿,就算是败了,我也为你们摆庆功宴!”“陛下万岁!”承乾殿台阶下跪成一片,山呼之声不绝于耳,连站在赵臾身旁的挚启也有些恍惚。这种被世人拥戴,万民朝拜的感受,的确太容易令人迷失。难怪古今这么多所谓英雄,都为了殿中的那把龙椅争斗不息。“挚司使,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是。”挚启微微躬身,算是接下了口谕。随后在众臣子或不满或敬佩的目光中,声音向北穿透而出。“开宫门,迎众宗门入宫!”“咚!咚!咚!”晨鼓之声伴着和宁门大开传至整个临安城,紧接着八面水镜升起在四方的宫墙上。矗立于禁城百年的承乾殿第一次呈现在老百姓眼前,而当他们看到端坐在殿门前,身着龙袍、姿态威严的男子时,无论身在何处、勤于何事,都停下来跪倒在地,高呼着万岁之音。整个临安城的气势,似乎伴着一百零八道鼓声,由各个角落汇聚到深处承乾殿前的赵臾身上。令本就站在城中最中心的他,仿佛与整个临安城融为一体。“这是……”刚跨入宫门的几位命境修士立马感受了城中的气势变化,而走在最前方的宁樱和韩染更是直接停了下来。“身融天地,念境之威!”“取巧而已,借着百年积累融于临安城这方天地。而且念境只是传说中的境界,莫非柘圣已经魂力大成,念达天地?”作为曾经的圣地,九曲渊的领头者对无忧殿和雾隐山都没有多少善意。在他们看来,若不是当年自家圣主触犯了禁忌,根本不会有这两家的出现。更重要的是,当初威压四海的圣主都不曾到达的境界,岂是如今的晚辈能够触及。在念及昔日风光之时,他苍老的身形突然焕发出一阵光彩。可对于如今的年轻人来说,他们最不:()花开泗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