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沈晏垂眼答道,“我是为了记住。”
保留这些罪证。
记他的孽障。
沈晏的掌中托着那束胎发,用一张素帕包了,动作近乎虔诚。
“你真可怜啊。”
林知并无怜悯,话语中只有讥笑。
他移动视线,转向赵鲤:“好姑娘,你仔细瞧瞧。”
“将来,你也会这样生下孩子哦。”
他恶意得很,想见赵鲤露出惊惶恐惧神色。
更想看沈晏强装镇定。
两种都能让他快活。
奈何赵鲤像是傻子一般,只愣愣仰头看着还未断气的无面婴儿。
见状,林知心中恶念大起。
他还欲说些什么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动。
从来只看着的慧光第一次主动操纵身体。
猝不及防之下,倒提着的无面婴儿朝着赵鲤抛出。
林知先是一愣,随后又笑:“好,好,你好生看看。”
“看看那个男人会对你做什么。”
从带着赵鲤来到地宫,沈晏自认已经下了决心。
但当无面婴孩朝着赵鲤抛来时,他心中一颤。
“不,我……”
他欲要解释,在柴珣等还能用时,并不需要赵鲤做出这样的付出。
或许一两年,或许几年,说不得他们能找到其他办法。
沈晏上前,先接住了那无面婴孩。
可解释的话没说出口。
立在黄柏木芯椁室上的怪人,合身朝着沈晏扑来,手中骨刃高高举起。
“慧光,你疯了!”
此举绝非林知所愿,他叫着不由自主被带着跃出:“我们伤不了他。”
果如林知所说,望着跃在半空的二人,沈晏面沉如水,手掌向下一压。
半空中的林知和慧光的丑恶怪异身躯,顿时炸如烟花。
数根白骨破体而出,狗笼子一般将肥硕变形的躯体紧紧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