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陈娘子他们学会了织毛衣,也能把他们自个儿养活了。
绮文姐吃饭的时候一直都是慢条斯理,她是等着董小娘他们走了才起身,走到林春燕面前的时候有些犹豫,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食客等她身影走到门口才开口,“这娘子也是个可怜人,如今勾栏院里的头牌不是她,听说就要把她卖了。”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那些人老珠黄的小娘子们,下场多半都是做了那些个行商的外室。
林春燕听到了就抬眼,这时候见朱娘子风风火火地进来,在门口碰到了绮文姐还哼了一声。
两个人很明显有过节,从前在铺子里碰见了也是王不见王,胡大强和赵六一看见他们两个碰到一块儿就提心吊胆,生怕他们哪一次打起来了。
不过这次还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朱娘子冷哼之后,那绮文姐也当作没听见,慢慢地踱着步子往回走。
铺子里的议论声还没小,“我要是那行商,我也就买了这娘子回去,哪怕就是安置在外面,一年半载地才能来一次也是好的。”
“是啊,那可是头牌呢!即便年岁大了,可我瞧着风韵犹存。”
朱娘子一听就知道这说的是谁,原本大家都以为她该幸灾乐祸,谁知道她却生起气来,朝那几个食客大声地呵斥了几句,“吃饭也堵不上你们的嘴,要是再这样乱说话,小心我往你们嘴里泼上粪水。”
那几个食客也着急,“你这小娘子也真是有意思,我们说的又不是你,你何苦出这个头!”
朱娘子柳眉一竖,两只手插在腰上,也不管自个儿是来做什么的,就要和这几个人理论。
眼看着就要打进来,林春燕赶紧站起来两边劝,“这几位郎君,刚才你们说话实在是难听些,人后不说闲的道理难不成还不如我一个小娘子明白?”
那几个郎君到底不好和林春燕闹起来,只能瞪了朱娘子一眼,讪讪地坐下来。
林春燕就顺势拉着朱娘子回到了后院,去灶间给她倒了一杯青梅姜茶,这饮子昨个夜里就放在井里冰镇过,喝起来冰凉凉甜滋滋的,朱娘子的火气也就散了大半。
她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刚才林春燕说是劝架,可说的从头到尾都是那几个嘴臭的郎君,这心都快偏到嗓子眼儿了。
林春燕见她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都有些头疼起来,“原还说我家红娘已经算是个爆炭了,和你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有什么不好!”朱娘子一直没觉得自个儿脾气有什么问题,要不是因为她这爆炭的脾气,还不知道吃多少亏。
“倒是不知你和那绮文姐关系这样好,怎么见了人家的面总要冷嘲热讽。”
朱娘子不答,只对林春燕说,“我就最瞧不上她那样的人,靠什么不好,非要以色事人,果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她很快就说起今儿个来的目的,“可是要再给我们多做些那薄荷糕,这样的天气吃了那薄荷糕才解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