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息的功夫,环莺就领了三个女子入内。
沈春芜循着步履声望去,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妇人,年届四十,着一席云纹交锦大袖褙子,颜色素简澹泊,但显得格外大气端庄,身上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雍容气质。
紧接着是身披银红劲装、肩负长刀的少女,十八岁上下的年纪,走路带着风,后脑勺扎束的马尾随着她的步子,左右摇晃,虎虎生风。
红装少女身后跟着一位青衣少女,宽袖上绣着碧雀的纹路,两人年岁是相仿的,比起前者的,后者更显温静含蓄,添了一层柔和小意。
这三人依次是——
“雪姨。”
“奔月。”
“缇雀。”
沈春芜每念出一个人名,就逐一与那个人对视三秒。
等念完三个人的名字时,空气静默得针落可闻。
除了环莺,其他三个人都完全怔住了。
奔月最先反应过来,喜极而泣:“夫人,您真的、真的!……”
沈春芜纤细的手指抵在唇珠上:“嘘。”
“从现在开始,这件事,只允许你们四个人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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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盛轼当她的面,画她的小像,她都不曾觉察分毫”◎
沈春芜的复明一事,冲淡了幽禁期所带来的白色阴霾,众人俱是欣喜不已,只遗憾,这种欣喜不能张扬出去,却能在院子里低调的高兴了。
缇雀好奇地问起复明缘由,环莺就高兴地接茬道:“没准儿是夫人体内患有时疫,时疫毒性强烈,以毒攻毒,夫人的眼睛就这样好了!”
“你可不准胡说。”雪姨佯怒,“夫人刚好,怎能拿夫人的身体开玩笑呢?”
环莺忙不迭轻掌嘴巴认错,伏在榻前道:“这几日夫人高烧不退,奴婢担心极了,因是圣上下旨禁了夫人的足,奔月姐姐只能趁夜去求医,但如今京中感染时疫的人,越来越多了,东西南北四座市坊相继沦陷,各个医馆都忙得不可开交,忙得昏天暗地的,都无暇抽出身来府中……”
沈春芜对自己的病情十分清楚,温声道:“我给自己开了三日药方,第一日、第二日的药方,只会加重病情,第三日才是解药的方子,吃了解药,高烧才会渐退。”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纷纷问她为何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反应最强烈的人非奔月莫属,她径直红了眼,有些生气了:“夫人做这件事,为何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担心您好不起来,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殿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