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越想要,征服不了,就绞尽脑汁想破各种方法,恨不得以头抢地。
沈春芜有慈悲心,但她也极其残忍。
她对人间有极其强烈的温柔和慈悲,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但她对他的感情是“多情却似无情”。
他对她的爱,远胜于她对他的。
长达一年的夫妻情分,他与她像是浑然难分的火与水,相溶在彼此的生命里,有一天她抽身离去,他根本无法接受。
……她好像从没深爱过他。
情意就这么浅,风一吹,就散了。
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微小得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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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盛轼终于从梦魇之中挣脱出来,出了一身津津的冷汗。
符叙忙不迭问他要不要紧。
盛轼长久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回宫,登基。”
不能再拖延了。
金陵城这一块伤心地,他不想再待了。
席豫心中巨大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忙拾掇停当和行囊。
奔月和刀九也放了出来,到太子面前赔罪。
奔月跪前:“卑职不该为了太子妃一事——”
一道凛冷的嗓音截断:
“不用跟我提那个人。”
“她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被这种寒飕飕的口吻吓得一怔。
半个也后,太子登基,改旧年号为“建邺”,专心朝政与治国,并大力推行新政,不少贪官污吏落马。
不少催婚的老臣也纷纷住口,因为他们听说了太子妃在金陵城“落难”一事,据闻有刺客刺杀太子,太子妃替太子挡箭,不幸坠崖而亡。
太子感念在怀,誓不再娶。
从此,沈春芜成为了宫廷里的一个最深的忌讳,但凡有人提及,即刻杖毙。
不过,这并非意味着新帝是个残忍无道的暴君,恰恰相反,他主张仁政——但也不是无为而治。
盛轼在朝中的威望,一日高过一日,满朝文武无一不臣服。
盛轼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一如既往地散淡从容,但熟稔他的人都知晓,若是提到沈春芜,保不准他会发疯。
沈春芜一直是盛轼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