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法使用巫术的人,成了庭正,还是最年轻的庭正。庭正可享六龙仪仗,堪比朝堂亲王,对上君王也不必行礼。换句话说,当年对他诸多轻贱迫害的人,十有八九都得朝他跪拜。权势的力量。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特例。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关注或者插手,所以,她大概也没算过,他花了整整六年才能再见她一次。六年。见到她的时候,才觉得六年其实也还好。她未变过一丝。时间于她是岁月不经意吹过的一缕风,也只是让她的一头青丝轻微飘扬,柔软了世间的沧桑。她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下,想了下,问:“卿?”他下意识看向旁侧的玉晶离镜看到了自己的脸庞依旧年轻二十二岁,但是因为巫灵庭之中吃得都是这世间最灵气的果子,长留青春,人的身体生长也会被大幅度削减,他的二十二岁跟十八岁没太大差别。所以她还认得。“是”他作揖,低下头。还得更努力些。他又开始挖空心思,不断改革巫灵庭的体制,改进巫法,改进阵法,改进什么能弄就弄什么,弄越大越好,当然也要弄好,这样才能再弄其他的他开始能够名正言顺得频繁见到她。半年一次,三个月一次,一个月一次,四五天一次,后来就是一天好几次有时候他都担心她会不会嫌他太烦了巫灵庭越来越强大。民间民生越来越好,跟朝堂的合作也越来越多,内外上下都说巫灵庭有个皇子是个劳模巫灵庭的那些巫师天天感慨皇族的人眼瞎,把这么一个为国为民的绝世劳模给弄巫灵庭来了君王也开始经常见他,一向威严强势且御下冷漠的君王却对他关切有佳,赏赐诸多仿若他们是天底下最父慈子孝的父子,也是天地间英武有才的楷模。他谢了。转头就拿回去分给那些她平日蛮喜欢的小师弟小师妹们然后他们又说他很温柔大方她后来看着他。说:“卿,你要不要歇歇”他当时心里一咯噔,以为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还是真的惹人嫌了。她却洒然而笑:“天下人都说卿是天底下最辛苦的劳模。每日辛劳,若是继续下去,伤了身子怎么办?”他当时发愣了。她笑了?她笑了。“不会一点也不辛苦冕上,我们再来看看这个”他按下心头上的酥麻。上前,谈着谈着的时候。看到她偏头露出了光洁下巴,嘴角浅淡,眸色清冽说话的时候,唇齿微微他低下头。往后退了几步,掐了下自己的掌心。不能再进了。就这样吧。宫廷跟巫灵庭的天气是一样的,可他却觉得这些年每一日都是最好的时光。见不到她的时候是,见到她的时候更是若是岁月不能停留。亦能继续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再回想起那十六年里的痛苦,再想想自己那被掐死葬于乱葬岗的母亲纵然以他这样的权势跟能力,也无法找到她的尸骸了,二十多年,足以让一个人的灵魂转身,尸骨无存,连最强大的巫师都找不到她的痕迹。无痕迹不立冢。他的母亲连一块碑位都无法留下。戾气却已经开始淡去。岁月静好吧。可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呢当他偶然一次去找她的时候,被拦下了。君王在。那是空庭的院子,周遭并无花草——她不是一个爱舞风弄月,侍弄花草的人。空庭由此而来。那是天下间最空灵安静的地方。她一如既往坐在那儿,手中有书卷,在跟君王说话,神色淡淡,不紧不慢。而君王那目光她不懂,但是他懂。男人才最了解男人。他心里一沉。可他仔细一想,这天下间的男人多是好色,君王更如斯,他这样的目光应该也是正常的。只要别有什么心思君王看过来了,朝他看了一眼,却不叫他进去,而是让他等在那里一个可堪大用的皇子也不值得破坏跟她的畅聊时光。直到天色渐黑。天色黑了,不用君王或者她开口,他就主动跟君王一起离开了。一路上他都不动声色,装作自然,回头就安排了人防范于未然。历代君王没有一个是不好女色的,天下美女唾手可得,可哪一个能媲美大祭司这样的绝世人物?她就是那最可望而不可及的神女,神女无心,襄王有梦,越得不到的才是最挠人的,但是敢对大祭司出手的没有一个,可他这个父王不一定。从先帝手中夺权,屠杀同族,再到严苛的政治,一向不忌惮任何人,因为如此,他夺权成功,也因此将御国的强势震慑了周边。,!而巫灵庭一向并立皇权,加上这几十年来因为皇族内部的奢华享乐,反而衬托了巫灵庭在民间的名望,落在一个当权者眼中可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之前他在巫灵庭的诸多改革也是为了杜绝这些可能爆发的危机。只是若是针对大祭司个人,他如何改革?让大祭司防范此人?不说他的父王表现中规中矩,没有任何逾越,就是大祭司内心通透清雅,看得透这朝堂变幻。天下浮沉,却绝不知道一个男人面对一个美人之时内心的龌龊。无关强弱地位,只是男女心思差别而已。何况他是子,子不言父。思虑之下,他也只能按兵不动,暗中戒备了。好在后来时日一天天过去,并未有什么异样。他心里放松了下。加上诸国派遣使团前来忙起来之后昏天暗日。诸国各有千秋,使团人员也从来不是寻常人物,其中最让御国忌惮的便是楼国。而最让人放心的就是绮国,前者是仅次于御国的国度,后者却是御国的附属小国,亲远可见一斑。不过代表巫灵庭接待诸国使者的他对于绮国的人却是觉得有些不:()御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