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唧唧唧——”
阿桂婶忙着给猪崽的伤处洒草木灰,一边撒,一边抬头瞅自己大儿,有些急,又有些气。
“儿啊,你成不成啊,怎么一只比一只挣扎得厉害?还哼哼地嚎个不停。”
“不应该啊。”潘在进也是困惑了。
他瞅瞅自己的手中的小弯刀,皱着眉直道不应该,他的刀明明都练出来了,快得很。
这猪崽子怎么回事,怎么好像知道自己要被劁一样,才拎起腿就蹬腿个不停。
“活见鬼了。”
“妈,没事,就剩一头了,我力气大,不怕它挣扎,嫌吵你就捂着耳朵。”
“哎,那你快点儿。”
手起刀落,刀芒一闪,又是一刀。
“哼嗷——”
陈柏升仰头抖腿,奄奄一息,都快没力气哼唧了。
能不挣扎得更厉害么。
才被劁完,疼痛还没过,他紧着就又被劁了。
八回啊!八回!
千刀万剐也就这样了吧。
随着最后一下蹬腿,他带着八股蛋疼,如坠黑暗,如坠深渊……
紧着又是一个蹬腿,陈柏升浑身冷汗的在远在数十里外的家中醒来,扯着嗓子就嚎。
“媳妇,媳妇——”
“遇到鬼了,我遇到鬼了!”
“给我瞧瞧,你找个人给我瞧瞧啊!”
声音之惨痛,听者都面露不忍。
……
陈柏升惨叫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时候。
今日天空作美,一轮艳阳高挂天空,初秋的吹来,拂过院子竹竿上晾着的床单,带来肥皂的香气。
淡淡的,安宁的,是个让人放松的午后时光。
院子里,石娟正在大力地搓衣裳,石阿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中还捡了石娟捶衣服的棒槌,这会儿指着人,恨铁不成钢,直道不知石娟怎么想的,是不是就是一根棒槌!
别瞧她人瘦瘦小小,还有分佝偻,说话骂人的时候,气势却足。
“是不是傻?什么都自己来!你平时忙着外头赚钱就不容易了,闲了还得做家里的活,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陈柏升呢,让他做,不做就去外头打工!去赚钱!”
“他找不着工——”石娟沉默,声音有些吞吐。
“呸!”石娟的话还没说完,石阿婆紧着就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