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沙棠越来越过分了,不仅搅合了他姑父的大寿,让信阳伯同他家生了罅隙,还屡次欺辱他陆家!
若不是二殿下逝世。。。。。。
陆文轩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可面上的神色依旧憋屈。
李沙棠把玩着金条,一双眼睨着陆文轩,只笑道:“我知道。”
随后她用金条指着卢平,眨眼道:“今个儿本殿心情好,就不找你逗趣解闷儿了。本殿找他。”
陆文轩一口气没下去,又蓦地提上来。他急急往前走两步,又悄悄往后移了移,这才指着卢平,愤怒道:“他不能走,他还欠我钱呢!”
李沙棠呸了他一声,轻嗤道:“你敢来赌坊,连赌坊规矩都不知道吗?”
陆文轩张嘴哑然,他恨恨盯着随李沙棠离开的卢平,在卢平途经他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卢平被撞得一个趔趄,他揉着肩膀,带着如常笑意离开了。
“你倒是好脾气。”李沙棠意味不明地看向卢平。
她被圣上特意叮嘱过,又见这书生因盗窃被踢出书院,本以为是个刺头人物,却不料是坨刀枪不入的棉花。
卢平摸摸脑袋,笑得有些腼腆,“从小到大,周边人都说我脾气好。”
脾气好,但因偷窃被驱逐出院?
她特意查过卢平,知晓他虽是卢家旁支,但自小与卢山长的儿子交好,颇得卢家主支认可。
按理说,区区盗窃,以卢家人护短的性子,他是万不会被退学的。
“你后悔吗?”李沙棠忽而问道,“你当初若不偷盗人家东西,现今就不会混迹赌坊,靠诈骗他人钱财为生。”
“殿下这话不对,”卢平皱着眉头,掰扯着,“我没使那些下作手段,是他自己技差一筹,将全副身家输与我。”
李沙棠一怔,她刚想说话,那卢平又继续道:“更何况,我还留了条底裤给他呢。”
她眯眼打量着卢平,越发觉着人不可貌相。这人张着一张腼腆脸,没成想是个天然的憨货!
她就不信东家没与他说过,这陆公子不好惹,叫他尽量让着些。结果这卢平倒好,不仅不让,还越发使出真本事,让陆公子气上加气。
李沙棠既摸清了这人底性,便也不再顾忌,直接问道:“你为何要逃离白云书院?你可看见了什么?”
后一句是李沙棠自己加的,她在赌,赌卢平看见了什么隐私。
圣上的话很可疑,她得多掌握点消息,才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
卢平表情一松,他释然道:“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问我了。”
“那日晚上我喝多了酒,正摸黑回舍时,忽而听到。。。。。。”
夜风刮过李沙棠的面颊,泛起一阵凉意。
“有人要往陛下的丹药里加一味赤草。”
赤草性热,再加上有致幻成分的丹药,后面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卢平站在灯笼下,一双眼在夜色里越发明亮起来,“我忍着惧意往前走了一步,就看见那人手戴骷髅头佛珠,赫然是那段时间寄宿在书院的空净大师!”
李沙棠不由僵在原地,三年前的白云书院,那不是。。。。。。
“其实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卢平面色犹豫,不住地打量李沙棠,“殿下与崔三公子是一对吧?殿下与崔公子的绯闻都传遍永安城了。”
李沙棠瞪大眼,她何时与崔杜衡那白面黑心的家伙是一对了?
“我知道的,”卢平用一种了然的眼光看着李沙棠,“殿下以四殿下为掩护,就为了掩饰崔公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