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族或公司而言,知更鸟比十个卡斯别林亚特加起来的价值都还要高。在安明眼中,知更鸟是无价之宝,永远不会什么进行比较,因为毫无意义。知更鸟永远胜出,无论天平的另一端是什么,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人的性命,可悲的过去,痛苦的未来,的确值得同情,安明也愿意帮助这些困难的人们。但他们不该对着知更鸟举起枪支。没有人可以对知更鸟举起枪支,在知更鸟的生命面前,任何生命都显得无比渺小。安明承认在处理与知更鸟相关的事务时,他是自私的人。他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不在乎再多沾上一些,只要能够保护小小鸟的安全,这些人死不足惜。知更鸟盯着倒在血泊中的男孩,露出有些苦涩的笑容。“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拯救,这是你想要告诉我的道理,对吗?”“谢谢”知更鸟感觉脚步有些颤抖,坚强的继续向前走着。如果现在就放弃,那么这一路以来的理想又算是什么?只不过是可笑的自我感动,只是对于曾经那份天真的嘲笑。现实会打碎梦境,露出鲜血淋漓的真实。“什么东西?”埃斯基将望远镜砸到沙土间,布满裂痕的镜面倒映出破碎的尸体,“不是,你们被一个女人吓破胆了!”他愤怒,而后听到那同谐的韵律,脑海中不自觉的闪烁过曾经美好的记忆。可这里真的还存在美好吗?议会的压迫,残酷的剥削,愈发高昂的税收。他们没有错,从来都没有。埃斯基猛地将挂坠拽下,将其中的贤者之石拿出,装入弹匣内。就用这唯一的希望,击碎最后阻拦他们的荒诞梦境。歌声中的美好,从来不曾眷顾他,可笑的梦境,终究只能看到过往的回忆,却无法描绘幸福的未来。那未来从未存在,又该如何勾勒呢?“沉溺那歌声,什么都不会改变,”埃斯基走出基地,高喝一声:“拿起你们的武器,用双手去创造那个未来!”轰鸣声却在下一刻爆发,恐怖的烈焰瞬间吞噬基地。埃斯基甚至还没有走上战场,便被液晶爆发的圣焰燃尽,包括基地在内的数百米都被瞬间引爆。化作尘埃,最后仅余久久不散的烟雾。安明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只是视线微微上移,看向天空中悬浮在云层后的巨型舰艇。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与椅上的真珠对视。如果不存在引线,就去创造。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就能引爆整个卡斯别林亚特。仇恨为燃料,液晶做载体,最后只需轻轻的一碰,“砰!”的一声,战争就会彻底爆发,再也无法控制。救世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的啊。当埃斯基死去的瞬间,战争将再也无法结束,这一刻真凶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认为的凶手是谁。“走。”安明第一时间拉过知更鸟的胳膊,带着她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战场前线。如果说在此之前还有在同谐下得到缓解的情况,那么现在则再无半分可能,战争将彻底爆发。有时死去比活着能做到更多的事情,埃斯基的死正是如此。空气变的压抑,像是不断下坠的深渊。知更鸟的嗓子都唱的有些沙哑,灰沉沉的天幕下,她麻木的跟着安明撤离危险的前线。枪声在耳畔响起,将同谐的余韵彻底吞没。一个个生命在知更鸟的眼底被剥夺,如果出生在这里是一种罪,那么最终的解脱便是死亡。这样是正确的吗?也许麻木才是最好的救赎,不来到这里,不去注视,才是最好的结局。知更鸟想到了卡奇佩的天空,在星核降临的那天,天空也是如此的令人恐惧。想要飞向天空,同样是为了证明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小女孩。在那片废墟,安明因她失去了右臂。那时的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明被压在墙壁的另一端,感受着拥抱着他们的母亲渐渐失去呼吸。那天的小女孩,后来终于成为了梦寐以求的大明星,以为这样就能够弥补曾经的遗憾。可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啊。知更鸟只觉得可笑,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还是要被安明保护,依旧什么都无法拯救。“别去想。”安明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令人安心,那阳光般耀眼的光环,一直都是指引知更鸟前进的灯塔。“你做到了能做的全部,那么便无人有资格去责备你。”安明并没有说完这段话,后半句是,除了你自己。人无法永远逃避那个脆弱的自己,唯有直视内心,才能战胜过去。爆炸声不断在耳畔回响,知更鸟在安明的带领下很快离开了最危险的前线。但那些死去的人们再也无法回来。安明递给知更鸟一杯水,“你已经尽力了,”人们将那些拼尽全力却无法改变之事称作命运。知更鸟接过水杯,那双青色的眼眸穿过透明的杯壁,反射的玻璃间看到一抹弧光——废墟间的小女孩捡起盖满血污的手枪,麻木不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悲哀。“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哥哥?”她像是在对自己说。在那之前,一声干脆利落的枪响回荡在废墟上空,那枚鲜红似血的贤者之石从枪口射出,犹如流星般射向知更鸟。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没有一起去死!在这瞬间的一秒,安明瞳孔微缩,来不及推开知更鸟了!熟悉的温暖又一次包围知更鸟。安明选择了拥抱。绚丽的血色花朵在背后绽放出狰狞的色彩,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个瞬间。“知更鸟。”世界只剩下他的声音。那道声音温柔的对她说:“不要哭。”:()星铁:在我死后,流萤才懂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