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浑身冒着热气的夏守,如丧尸般慢慢从地上站起。
听到夏守的声音,青年果然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地看向夏守。
“魔女的底牌……吃了一声【枭鸣血沸】后,还能这么快站起来的,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说到这,青年停顿了一下,瞟了苏月一眼:“至于她嘛,是通过一些小伎俩,规避掉了那次攻击吧。”
夏守没有回应。
他慢慢站直身体,将身上缝着鳞足蜗牛壳的兽皮衣服整个撕掉,露出袒露的上半身。
“呼——”
随着夏守深呼吸,他全身的肌肉,好像都在使劲,慢慢收缩,舒张。
然后浮肿的身体慢慢变得精瘦,体内那些煮沸膨胀的血液被肌肉力量挤压了出来,从眼眶和鼻孔快流出。
“呵,要动真格了?”青年眼眸一亮。
“小心这家伙,他应该就是葬仪院的柯子通。”
佩德罗斯从废墟的一根残柱后走了出来,衣着整齐,没有沾染任何血污,仿佛刚才根本不在战场,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LV4凡者,绰号……”
“我知道,不用说了。”夏守随口打断道。
夏守抬起手,将被血液润湿的头撩到头顶,露出额头,抬头望向柯子通,眼神淡漠平静,几乎没有情绪,仿佛沸血的剧痛已经被他适应。
“柯子通,绰号无伤者,下任院主候选人之一。”夏守自己补充道。
关于眼前这个强敌的信息,哭丧棒里的皇甫作仁刚刚已经喋喋不休地讲述了一遍,这个柯子通的异能是在受到攻击时,将自己与异能范围内的任何一个活物进行空间位置互换。
葬仪院赫赫有名的最强战力之一,葬仪院近代最年轻的院主候选人,在全球各地多次作案,并且被管控局围剿,然而因为他那异能强悍的泛用性,从来没被管控局抓到过。
虽然也有管控局不愿意牵扯普通人的原因,但柯子通本身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他最恐怕的地方,是他将一个原本完全是“垃圾”的异能,开到了极致,亲手缔造了无伤者的凶名。
如果要对标的话,柯子通在葬仪院的地位,就和商梁在管控局的地位一样,在没有污染的凡者中,是最强的一档。
即使是现在,皇甫作仁依旧在哭丧棒里,不断描述着关于柯子通的异能细节,语气慌慌张张的,听得夏守心烦。
“佩德罗斯,你们找了一个坑货盟友呢,如果不是他闹出这么大动静,我们可能还要花点时间才能找到你们。”柯子通似笑非笑地看了佩德罗斯一眼。
佩德罗斯看了看夏守,淡淡道:“至少我们还没死。”
“心态倒是不错,但这里可不是钟表塔,也不是管控局的地盘。”
柯子通一边说,一边用手掂着黄常年的人头,把黄常年像篮球般,在左右手交替抛来抛去。
他随时可以把黄昌年的人头,装到鸦枭使的身体上,但他却没这么做。
就仿佛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根本不在意有没有黄昌年这个战力,仿佛他仅凭自身,也可以轻松拿捏眼前这两名强者。
“额……妈的!疼死了!”1o2号咬紧牙关,慢慢坐了起来。
街道两侧的古屋废墟中,一些意志极其出挑的人,此刻才终于从血液沸腾的极致痛苦中缓过神来,慢慢重获了思考的能力。
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佩德罗斯、夏守、柯子通三人呈三角而立。
一个是钟表塔的秒针,一个是葬仪院的无伤者,还有一个是魔女的底牌。
这样的阵仗,恐怕寻常凡者根本没有机会得见,所有人一时间都陷入了茫然。
夏守盯着柯子通看了一会,又看了看一旁已经歇菜的运输鬼车,自言自语道:“很好,最有可能的未来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