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没勉强,先将银票收好,起身说道,“晌午饭已经做好了,我让人端进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听说吃东西,蔡越肚子突然就叫了起来。他有些羞恼,用力的压住自己的肚子。只是他忘记了身上有伤,这一压,正好压在伤口上,疼的他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郑泉水两人滑铁卢邵青远立刻上来,将他的手拿开,缓缓的按揉了两下。随即说道,“你今日先休息,明日我给你调理身子,你肚子上有一块大的淤青,回头我先帮你揉开。”蔡越咬着牙,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声音几不可闻,“谢,谢谢。”他和之前的性子实在变得太多了,顾云冬和邵青远对视了一眼,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好在童水桃很快端了饭菜进来,顾云冬猜到蔡越这些日子吃的少,也不敢让他吃的太过油腻,所以端来的饭菜是清粥小菜,先让他暖暖胃。船舱坐不下这么多人,顾云冬和邵青远就出去了,留扁元智和蔡越在里面慢慢的吃。扁元智几次想和他说话,才蔡越都微微低垂着头,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扁元智只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吃东西。吃完晌午饭休息片刻,他们的船总算开始动了。这一路过去万庆府,大概也就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船上有些无聊,好在顾云冬有迟迟这个活宝,这孩子对于坐船居然很兴奋,整日要求她扶着他到甲板上看水看鱼,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邵青远则趁机把郑泉水和高子提拉上来,教他们一些药理知识。他也是难得有空闲,两个徒弟又在身边,自然不能浪费时间。郑泉水和高子却觉得这样很充实,就如同邵青远告诉顾大凤说的一样,两人虽然住在船舱底部,但身子却还是很硬朗。他们知道保护好自己,一旦感觉身子不爽利了,便互相给对方把脉,晚上的被子更是盖得严严实实的,白天出来透风,早晚都会打一套五禽戏,生活的非常……健康。他们一点都没感觉到不适应,虽然住在船舱,吃的也是没滋没味的咸菜干。但这对原本日子就过得不好的郑泉水两人来说,并不觉得为难。想想他们没有成为邵青远徒弟时候的生活,若是那个时候的他们来坐船,只怕连船舱都坐不上,只能偷偷挤在货仓堆里,偶尔吃点干馍馍喝点冷水,就很不错了。邵青远对于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尤其是他们在船只靠岸的时候,趁着休息的那半日时间,直接跑到岸上去给人看病挣钱。可惜,两人年幼,又没人认识,他们说要给人看病,那基本上没人相信,就算相信了,也只是给他们把把脉,至于给诊费,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两人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邵青远远远的看着,眼睛微微的眯起。他朝着蔡越走过去,后者却下意识的做出防范的动作,低声道,“我立刻去干活……”他要走,被邵青远一把给抓了回来,“我和你说过,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别说做事情,你能在下船之前将身上的伤养好七八成已经很不错了。”蔡越越发的不安起来。邵青远蹙眉,想了想说道,“你不用觉得自己在我们身边白吃白住,你表婶手里还有两千两银子是你的,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用那两千两银子当费用。这样,你总能安心些了。”蔡越愣愣的抬起头,看了他两眼。随后,他就被邵青远带回了船舱,开始给他诊治身上的伤。许是邵青远的那番话起了作用,蔡越不再抢着去干活了,但他乖乖的在船舱里,除了吃饭上茅房,一步都没踏出去过。好在他会透过船舱看外边的风景,船只靠岸的时候,他也会看着蹦跳着下船的郑泉水和高子露出羡慕的神情。这一路行来,蔡越情况虽说依旧不太好,可也慢慢的,多说了两句话,尤其是面对迟迟的时候,他总是格外的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