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拥住甄晴,揩拭着丽人眼角的泪痕,看向那玫红脸蛋儿,温声道:“你别委屈,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甄家长女为族里的事儿操持着,只是这些年为着甄家苦心孤诣,连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这个蛇蝎毒妇已经开始低头了,但是想让她放弃皇后的目标,估计还是不能,只能说现在的甄晴是既爱自己,也觉得不能舍弃他,这是两个都想要,都放不下。
甚至相比皇后目标的虚无缥缈,与他在一块儿的重要性,在此刻应该还要更高一些。
至于楚王?
等一下,我老公呢……楚王是谁?
他也不能一味打压甄晴,还是要给一些甜头。
听着那少年体谅的话,甄晴娇躯微震,柳叶细眉下的凤眸恍有雾气升腾,莹润生光,委屈说道:“那你方才还那般伤我!你就拿刀往我心上戳,我让你腻,让你腻!你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说着,粉拳轻轻捶着贾珩。
贾珩轻轻摩挲着甄晴的脸颊,看向那狭长凤眸中的点点泪光,叹道:“我也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
“我就想长痛。”甄晴说着,抓住贾珩的手,看向那牙齿印,轻轻抚着,既是心疼,又是发狠道:“反正,你敢再不要我,我们一起下地狱,黄泉路上一同做伴儿。”
贾珩也没再说,就算你下地狱也带不上我,只道:“甄家的事儿,我劝你别太执着了。”
甄晴性情颇有一些偏执,方才也得亏是他,才能降服住甄晴。
甄晴玉容玫红如霞,抿了抿樱唇,再次搂着贾珩的脖子,将螓首靠在贾珩的肩头,喃喃道:“子钰,家里的事儿,我也不想管了,咱们别分开好不好。”
应该是因为家里的事儿,四叔他背信弃义,又折了那么多兵马,这才让他气着了,迁怒她头上。
“嗯。”贾珩沉吟片刻,说道:“甄家其实也不是无可救药。”
甄晴:“???”
贾珩道:“将来宫里总归讲着一些情分,关键是你,这些年帮着楚王做了太多犯忌的事,你总是自作聪明下去,我担心你落个不好的下场,楚王毕竟是圣上亲子,最终或许能留一条命在,你呢?到时,你说我是救你不救呢?”
楚王最多落个圈禁至死的下场,但甄晴三尺白绫或者毒酒一杯,必死无疑。
甄晴闻言,心思复杂,扬起红润如霞的妖媚玉容,凌厉幽艳的美眸现着坚定之色,道:“真到了那一天,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
这就是女人,刚刚还想要给贾珩同归于尽,这会儿又不想连累贾珩,但不连累的方式,明明就是分开,但在甄晴心里,分开是不能分开的,你敢分开,那就同归于尽。
“净说气话。”贾珩轻轻捏了捏甄晴的脸蛋儿,皱眉道。
甄晴贝齿咬了下粉唇,凤眸凝视着贾珩,轻声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也是我咎由自取,与你无关。”
贾珩默然了下,道:“那你是让我看着你香消玉殒,那时,就是你……”
说到最后,默然了下,拿着甄晴的手放在心口,低沉道:“就是你在拿刀往我心上戳。”
甄晴闻言,芳心剧震,定定看向那少年清隽面容,颤声道:“子钰。”
不由紧紧缠绕着贾珩的脖颈,原就是紧密相拥,这下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少年的怀里,不分彼此。
她就知道,他心里也是有她的,她和他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如果不是她嫁给王爷……她和他才是一对儿。
可他为什么就不能帮她呢?难道是因为当初元春的事儿,对王爷还心存芥蒂?
贾珩搂着甄晴,凑到丽人的耳畔,低声说道:“好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这几天也收敛一些,别做那些犯忌讳的事儿,圣上志在中兴大汉,对于东宫之位,势必选以贤能,如是楚王兢兢业业为国家效力,圣上不会视而不见,如今大汉需要的是有为之君,这些话我给你说过,而且你就算玩阴谋,真的是宫里那位至尊的对手?”
甄晴凤眸闪了闪,心思复杂,王爷他可以吗?如果没有她帮着,王爷是齐王、魏王他们的对手?
这人为何就不能是王爷,如果他是王爷,以他的心智和手段,成为太子都是迟早的事儿,那时她就是太子妃,皇后……嗯,她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甄晴弯弯柳叶细眉之下,妩媚流波的凤眸闪了闪,附在贾珩耳畔呢喃说道:“子钰,爱我……”
贾珩:“???”
这个毒妇,一般人真降服不住她,或者说,还是他让她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她回京城之后,说不得与楚王是相敬如冰。
少顷,一支金钗摔到了厢房那铺有地毯的地上,敲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几滴掉落的淫糜水珠落在那莹亮夺目的精巧簪花上,流入那巧夺天工的花蕊之中,宛如朝阳下的露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