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用刀鞘拨弄一下,啪嗒掉下一个石匣。
以金水封死的石匣,落地即碎。
一团褪色的织锦散开,包裹着的双鱼佩静静躺在火光中。
散开的明黄织锦见光即褪色,但上面织就的铭文依旧清晰——五星出东方,利中国。
赵鲤头发丝都在发颤。
对于这位先知的猜测,一个名字跃入脑海。
她终于再稳不住,看着这枚双鱼佩,后脑跳痛之余,身形摇晃了数下。
面对这种状况,即便是她也忍不住皮肉发紧。
咽了口唾沫,赵鲤以织锦将双鱼佩包裹捡起。
再不敢有先前惫懒滚刀肉模样。
恭恭敬敬对着石人鞠躬一礼。
沈之行和柴衡都被她的反差弄得一懵。
又想到她仍未露真容的神秘,不由浮想翩翩。
柴衡问:“女侠,其中莫不是有些渊源?”
赵鲤颔首:“是,一位先辈。”
她的话很奇怪,柴衡愣了愣。
赵鲤手指收紧,突然指尖一痛,是织锦中藏着一根螺旋形的细针。
血珠从指尖溢出,珍珠似的滚落到织锦上。
无形、无声,却能让人清楚感知到的力量由这织锦上传出。
织锦上褪色的铭文骤然一亮,竟缓缓洇开成一幅千里江山图。
赵鲤胸前铜钟摆猛然一亮,一个小小的蓝光缓缓浮出。
这蓝光肉眼可见。
浮出铜钟摆瞬间,来自血脉的压制出现。
沈之行在变故突生时,将柴衡护在身后,便是稳重如他也在看见那蓝光时心跳漏了半拍。
只见这蓝光绕了一圈后,便一头扎进了赵鲤手中织锦。
随即,赵鲤只觉原本轻薄的织锦仿佛沉逾万钧,以她的力量依旧脱手掉下。
织锦入石台旋即消失不见。
整个祭祀场地动山摇震颤起来,随着机栝之声,一些石制的雕塑密密麻麻冒出。
匆匆一瞥,是地府阴司之景。
赵鲤站立不稳,再回首去看那石人,却见石人已经裂开无数条大缝,须臾崩解。
连带着石人肩上的蜡质人首,都迅速瘪塌下去。
石人立处,只有一个座子,上书:乾卦在天,一往无前。
又至子时,寒泉轰隆奔流,将要将此处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