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白吃?细雨脸色一冷,抬脚就踹了过去。伏趴在地上的吴娘子,被踹得滑出三丈远,直到撞到桌椅才停了下来。“胆子不小,竟想让大白吃沾了你口水和灰尘的包子?”细雨哼了一声,站起身,“凭你,也配!”她养得鹅,自是比个恶人要金贵!玄卿脸色很难看。小道士什么意思?哦,沾了口水和灰尘的包子,大白不可以吃,他可以?她方才问他要不要吃包子,不就是这个意思?不止他,出身权贵的薛秧子,还有薛侍卫,掌柜和掌柜娘子,店里伙计……统统都被问了一遍。合着在小道士眼里,他们都能吃沾了口水和灰尘的肉包子,只有大白不可以?小道士偏心护短到如此地步,简直令妖发指!哼,他和这小道士天生气场不合!绝对八字犯冲!气死他了!玄卿黑着脸站起身,袖子一甩,转身离去。哼!十五文钱的包子破烂事,有甚么看头?还不如上楼,多修炼一会儿!细雨一脸的莫名其妙。老长虫这是有毛病吧?他走就走呗,走之前还瞪她一眼……他想干什么,造反呐?朝上楼的背影挥了挥拳头,细雨走到吴娘子身旁,抬起脚,踩在了吴娘子背上。“这包子钱,你付,还是不付?”吴娘子被一脚踹出去时,人还是懵的。聊的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她,她也没说错什么呀?还在愣神的吴娘子,被踩回了神。她吓得语无伦次,“没,没没没,不不不不……我我我……”没没没?不不不?这是……还不想付账?细雨心头火起,冷声喝道:“闭嘴!我不想听到你说话!”指尖一弹,微光一闪,一丝细细的真力,瞬间飞进吴娘子喉间。吴娘子只觉喉间一紧,忍不住咳了几下。她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惊骇。她声音呢?她明明在咳嗽,为何没听到咳声?不想听到她说话,所以,她的声音就没了?不,这不可能!吴娘子捂着脸,忍不住尖叫起来。依旧无声。细雨抱着胳膊,眼眸低垂,面无表情地睥睨着几乎崩溃的吴娘子。吴娘子慌里慌张,从腰间解下一个旧缎子缝的荷包。荷包里叮叮当当,里头装得是铜板。吴娘子抖着手,从荷包里倒出一把铜钱,数出十五文,又抖着手捧在手心,朝细雨递了过来。细雨一挑眉。早如此识趣,不就好了!她接过十五文,在手心里抛了抛,扬声道,“薛五叔,接着!”薛五一怔,就见小道士手一扬,十五枚铜钱划出一道弧线,朝他飞了过来。他抬起手,将十五铜板一文不少接在手中,一枚也没漏掉。细雨挑眉,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薛五叔,好身手!”薛五微微一笑,“承让!”他掂掂手中铜板,看向细雨,“这些铜板是……”细雨理所当然,“包子是薛五叔你点的,账是你结的,卖给吴家娘子的一个包子,收回来的铜板自然该给你。”原来是这样。薛五眸光微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细雨一摆手,“薛五叔不用客气,收了就是!”薛五微微一笑,果真将手中十五枚铜板,塞进腰间暗袋。早在收到吴娘子给的十五文时,细雨就收回了脚。她还体贴地将滚落地上的包子拾了起来,塞到了吴娘子手中,“行了,包子拿好,回家去吧!”回,回家?吴娘子顿时急了,揪着细雨的衣角不松手。就见她嘴巴开开合合,形容急切,就是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细雨皱着眉头,视线转到了门边几名妇人身上。“她在说什么?”几名妇人挤成一团,看向细雨的眼神里,带着畏惧。她们也不傻。吴娘子本来说得好好的,可小道长说了一句“闭嘴,不想听到你说话!”之后,她突然就失了声。这不明摆着,吴娘子失声,是小道长干的?可怎么干的,她们谁也没看清。可她们明白了一件事——眼前这小道士,不仅符纸厉害,连法术也很厉害!不能招惹!听到小道长问她们话,几人忙将所知道的吴家倒霉事,一五一十全抖落出来。“吴屠户倒了霉运,咬到了舌头……”“满嘴血不说,还一脚踹墙上,脚脖子踹断了……”“那脚脖子肿得老高,他娘子想扶他去医馆,结果一个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正好磕在地上凸起的青砖上……”“额头磕出来一个血洞,流了满脸血……”几人异口同声。“他娘子就想着,来求小道长你,给她男人解了厄运!”细雨听得颇为得意。没想到,她画的厄运符,竟然如此灵验!,!听到吴屠户如此倒霉,她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够了,她对吴娘子道,“厄运符,我是不会替他解开的!想消除厄运,只有多做善事,不起恶念,不出恶言!”见吴娘子一脸疑惑,细雨挑眉。“你好好回想一下,吴屠户倒霉,是不是都在他起了恶念,出了恶言之后?”吴娘子茫然地张着嘴。起了恶念之后?身为吴屠户的娘子,吴娘子自然很了解枕边人。一路摔上那么多跤,他一定是一直骂骂咧咧,口中脏话不停。咬到舌头,是他辱骂眼前的小道士。踢到墙,是他想踢她。摔到额头……难道,她松开手转身时,那男人想动手揍她,却一时失去平衡,才摔到地上,摔破了额头?吴娘子失魂落魄,细雨已没心思再理会她。她朝门外招招手,“你们几个,把她拉走!”几位妇人赶忙进到店中,不顾吴娘子的挣扎,连拖带拽,将人拉出了客栈。细雨走到薛五身旁。“小纸,你坐在薛五叔身上做什么?”“走了,上楼!”伸手,将小纸拎了下来,细雨又招呼大白。“大白,上楼!”目送小道士上了楼,薛五才收回视线,敲敲柜台。“掌柜的,算下账!”“看了刚才那一幕,掌柜的还想留客吗?”:()细雨骑驴入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