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淑仪煞白着一张脸,惊疑不定,身子摇摇欲坠。菘蓝堪堪将她扶稳,手心传达着暖意,额头却冷汗直冒。
莲淑仪感受着手中的温度,稳了稳心神,咬紧牙关道:“死无对证,荣妃娘娘焉知小石头的话便是真相?”
沈媛熙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微凉:“小石头说的是不是真相,等章院使给昭贵嫔把过脉便大白了!”
沈听宜不留痕迹地握紧了陈言慎的手腕,隐晦地扫了眼沈媛熙,微微垂下了眼睫。
章院使是帝王御用的太医,医术首屈一指。
乔颂声每隔几日都会给她把脉,也一直给她开药膳为她调理身子,从未发现过异样。
她虽然有一段时日常去莲淑仪宫中喝茶,但莲淑仪会明目张胆到在茶水里下东西吗?
以前她以为莲淑仪没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胆量,可现在,她却不能确定了。
小石头的话,到底还是影响了她的思绪。
雷声过后,就是瓢泼大雨。
雷雨都来的急促,让人措不及防。
沈听宜抬眸望向高位上纹丝不动的闻褚。
从进殿以后,他就很少说话,更多的都是在观望,好像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小石头的死,真的是他一心求死吗?
莲淑仪与他有恩,可他真的衷心于莲淑仪吗?
而看似受到牵连的沈媛熙,与这一切都无关吗?
太多的困扰围绕着她。
而她呢,又真的无辜吗?
孟问槐带着章院使冒雨前来。
闻褚免了他的请安,直接道:“不必多礼,给昭贵嫔把一把脉。”
沈听宜将手放在桌子上,章院使将丝帕搭在她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沈听宜看着他半天也不说话,微微不安地蜷了蜷手指。
沈媛熙迫不及待地问:“章院使,昭贵嫔身子如何?”
章院使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才说:“回陛下、荣妃娘娘,昭贵嫔体内寒气过重,阳气虚亏,微臣以为昭贵嫔近来恐是食了许多寒凉之物。”
沈听宜立即否认道:“这不可能。”
她看着章院使,认真地说:“章院使,我入口之物都是经过了乔医女之手,怎会食用了寒凉之物呢?”
沈媛熙便问:“莲淑仪的茶呢?乔医女也看过了?
沈听宜被她问住了,一时答不上来。
闻褚转了转手串,缓缓道:“昭贵嫔,你再仔细想想。”
“陛下,妾身只在长乐宫和玉照宫吃过糕点、喝过茶水。”说到这里,沈听宜一顿。
胡婕妤连忙起身,解释道:“陛下,妾身是同昭贵嫔一起在玉照宫喝的茶。”
闻褚向她看去,章院使也给她把了个脉,却道:“婕妤娘娘身子康健。”
闻言,王翩若笑道:“既然都在玉照宫喝了茶,怎么只有昭贵嫔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