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有沈媛熙谋害二皇子的证据,她就不会只是被降为充仪了。
郑初韫觑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只对一旁的若素吩咐:“注意着衍庆宫和昭阳宫的消息,莫要将事情闹大了。有什么事,尽快禀告本宫。”
“是,奴婢明白。”若素才应下,就见安之从外面走进来,说起了探听到的消息:“奴婢去问过了,听说知月从沈府带了不少奇珍异宝,瞧那阵仗,不比从前的沈充仪少呢。”
郑初韫的语气云淡风轻:“到底是一家人,应该一视同仁。”
胡修仪笑道:“昭婕妤虽是庶出,可沈大人这一支也就她与沈充仪两个女儿,如今沈充仪失了势,不得指望她与沈充仪互相扶持吗?若是再有所偏颇,岂不是让姐妹二人离了心?”
虽说嫡庶有别,可大陵的簪缨世家对于子嗣的嫡与庶,却没那么在意。只是在地位上,嫡出的子嗣高于庶出的子嗣。但并非天差地别——毕竟女儿不论嫡还是庶出,及笄以后都会被嫁给门当户对的家族,两家通过结亲,彼此之间互换利益。
嫡出的儿子生来就有更好的资源,在继承家业上也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可庶出的儿子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不能继承家业,却可以通过考取功名,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沈钟砚膝下无子,仅有两女。
安之又道:“除了奇珍异宝,还有一幅画。”
“一幅画?”郑初韫自然而然地问,“是哪位大家所作?”
安之犹豫着道:“仿佛不是名画,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那太监说,画的是石榴树。”
“石榴树?”
郑初韫作为郑家倾尽全族之力培养的嫡女,自然对历朝历代的名画耳熟能详,只是她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以石榴树为主的名画。
胡修仪沉思片刻,也摇头道:“妾身也不曾听说过这样的名画,想来只是一幅普通的画作吧。”
安之疑惑:“若只是普通的画,何必从沈府拿到皇宫?”
对于这个疑问,她们光坐在这里想,是得不出结果的。胡修仪缓声道:“殿下放心,妾身会去查一查的。”
郑初韫思虑了几息,点了点头,又与她商议起下个月的宴会安排。半刻钟后,胡修仪起身准备离开。
若素为郑初韫添了一盏热茶后,忽然笑道:“奴婢记得,殿下在昭婕妤刚入宫那天,还特意送了一支石榴花发簪呢。石榴寓意着多子多福,那石榴树莫不是也有此意?”
眼下昭婕妤圣宠最多,怀上的几率比旁人更大,难道她没有这个心思吗?
安之瞥了她一眼,随口道:“在北城,石榴花还是定情之物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修仪眉梢微动,与郑初韫对视了一眼,慢慢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