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的雪,比秦风预料中来的更快。刚入秋,漠北草原就迎来降雪。雪花落地虽然很快就消失不见,雪下的也不算太大,可这终究是雪。关于漠北王庭全军出动的事儿,秦风刚刚收到消息不久。即便战况加急送到辽军这,秦风收到消息时,北胡王庭与庆军交战,也已经打了快三天了。而大穿插的辽兵才刚刚归来,进行补给。甚至有一些辽兵队伍,还没有回来,秦风便已率领着辽兵拔营西进,直奔王庭。“我们不与父皇直接会合吗?要先去北胡王庭?”“这算是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秦棣觉得,秦风想用袭击北胡王庭的方式,来逼迫北胡人回援,为庆骑减轻足够的压力。这的确是相当好的办法。至于父皇会不会出事儿,宁王秦棣压根就没这么想过。秦棣一直觉得,父皇就是有天命在身的,当年争夺天下时,艰难险阻比这漠北战况难一万倍。父皇不也没啥事?身上的伤都没有多少,就安安稳稳的坐稳了这个天下?就算胡人重兵集结,围着庆军打,秦棣觉得也不会有啥事儿。按照父皇的能力,跟胡骑拉扯个几个月,都是轻轻松松的事儿。阿术再强。能强得过父皇吗?别说现在胡骑只有五六十万。就算有八十万,一百万胡骑在这漠北草原上,也奈何不得父皇!宁王对父皇那可谓相当的自信。“老六,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走的这么快,说不准胡人想要围点打援,故意包围父皇,吸引我们过去,可能半路上就做了埋伏!”秦棣跟胡人打交道最多。如今两地信息不畅,秦棣只能根据有限的信息,猜测着情况。北胡人最擅用的办法,秦棣最为清楚。围点打援,也是胡人最擅长用的战法。进攻中原时,往往佯装围住一座重要大城,然后趁机吃掉救援来的援军。这个办法,胡人素来无往不利,相当好用。秦棣觉得现在的漠北战场,胡人就可能旧术重用,想要埋伏辽兵一波。在这漠北草原上,哪怕傻子都清楚,最有威胁的就是辽兵!胡人必然尽一切可能,先搞掉辽兵。辽王战车轰鸣着,上下起伏,秦风透过车窗,望着外面的漠北景色。“大庆骑兵,特别是父皇身边的亲兵,都常年在江南演练。”“他们根本没体会过塞外漠北的苦寒。”“天气突然变得这么冷,父皇军中恐怕根本没有预料,衣物不足。”秦风有所预料,觉得庆骑可能会很难。京都的秋天,现在还处于热得要死的阶段。可在这漠北草原上,水都要结冰了!别说九月飞雪,这漠北草原哪怕在六月,搞不好都会来一场雪灾。而父皇的大军,就算准备了冬衣,怕也得五六日的时间,才能送到漠北草原上。这五六日的时间内,庆皇身边的精骑兵十成战力怕也会就此缩减至六七成。可以说。就连老天,都似乎在帮着阿术,两军交战中突然变冷,庆军搞不好都会崩溃!即便辽兵已经派出去一组战车,满油满弹的飞速前往庆军营地前,去探查状况。然而这一来一回,终究需要时间。秦棣听秦风如此言说,却是大手挥舞。“老六,你小时候跟父皇的时间最短,不够了解父皇。”“你不知父皇究竟有多猛!”“常无敌猛不猛?可照样在父皇面前俯首。”秦棣对庆皇,拥有着一层崇拜滤镜。在宁王儿时,就是听着父皇的故事长大的,而每一段故事中,父皇都是最后获胜者。这也造就了秦棣对庆皇的盲目自信。事实上。不单单秦棣对庆皇盲目自信。这天下人,对庆皇都在盲目自信。洪武的年号,并不是白叫的!大庆人,都承认庆皇的功绩,认为此番庆皇亲征北胡,必能犁庭扫穴,大胜而归!没有人觉得这会输!更何况,秦棣在见到辽兵的彪悍后,更是无比自信。“老六,我就这么跟你说。”“父皇年轻时,力气可能比你差点,但也不差太多,只不过现在年迈了,气血衰败了,加上不用征战,个人战力可能下来了。”“可你见这大庆上下,有几个六十岁的老头,能像父皇这样精辟充沛,玩命治国身体还依旧贼硬实的?”秦棣透了许多庆皇当年的老底。也许有着一份儿子崇拜父亲的滤镜。也许说的就是现实。关于庆皇当年的传说,如今已经不多了,甚至当年许多念着庆皇传说的人,都已老死了。可庆皇。就算六十岁,在大庆完全称得上高寿的年纪,仍固执的将天下大权全部收为己有。谨身殿内那堆积如山的奏疏,年轻人看着怕是都会头大得不行。,!可庆皇却能坚持亲自治理、批奏。而且大庆上下,几无错漏处。秦棣有时候在想,哪怕他有一天,侥幸成为了皇帝,怕是都做不到父皇这个地步。繁多的政务,他根本支撑不住!更是有无数的日夜,秦棣都在感慨,父皇简直太猛了。秦风聆听着秦棣的话,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被三哥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如此。”“大哥写信都跟我抱怨奏疏太多了,忙不过来,五哥帮大哥处理政务,信中画得都是哭脸,唯独父皇从未抱怨过累。”秦风万分感慨。还真如秦棣所说的一般,父皇真的很强,强大的可怕。这也让秦风对庆骑更有自信,觉得阿术即便再猛,在这么猛地父皇面前,也应该被按着揍!而接下来传递来的战况,果真应了。“父皇率领御林骑,追着阿术本部暴揍,战车上床弩几次要将阿术射杀!”秦棣相当兴奋。“老六你看看,三哥我对父皇的判断多么精准。”秦风点头,也感慨着父皇太猛了,带着亲军撵着阿术暴揍,阿术只有逃的份。“传本王令,战车补满油量,脱离队伍,随本王全速前进。”“老六你怎么突然加速了?”“抢功去。”秦棣顿时尬立当场。他也想抢。……:()无敌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