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擦擦嘴……你手没洗,不干净,我喂你吧。”
“好呀,还是子曜对我好~”
“远哥开心,我就开心。”
“嗯嗯……这个真好吃,子曜你别光盯着我看啊,你也吃。”
桑榆:“……”说好的悲伤呢。
“小榆榆,下午好。”宴习顺着护梯爬下来,眼睛都没睁开,刚睡醒的声线比平时更低沉。
“醒了?”桑榆转身去拿桌上的半块苹果,“吃……”
桑榆还没说完,忽的——
宴习从身后抱住他,微微弯腰,下巴抵在他肩上。
桑榆剎那全身僵住,指尖停在半空,心脏却莫名其妙地重重跳了两下。
“好累,想抱抱。”宴习声线黏糊糊的。
他刚睡醒,呼吸还有些沉重。
桑榆四肢僵滞,双眼凝视着某个支点,没反抗也没挣扎,就像个好看的瓷娃娃静静站在原地。
但宴习的呼吸却在他耳边无限放大,彻底扰乱他心房扑动的频率。他能清晰感知到宴习偏高的体温,把他微凉的后背烫出一层薄汗。
宴习身材比例很好,手臂修长有力。他虚虚环着桑榆的小腹,鼻尖嗅到桑榆身上的薰衣草味,淡淡的、很好闻。
他闭着眼睛勾起嘴角,轻轻晃了晃脑袋,嗓音懒懒的:“谢谢你,阿榆。”
说完,就很干脆地放开桑榆,弯腰拿起桑榆桌上的另一半苹果咬了口,转身去阳台洗脸。
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桑榆愣在原处,脑袋一片空白,久久没反应过来。
宴习的体温持久未散,仿佛是滚烫的烙刑烫在他身上,让他全身战栗。还有宴习沾在他校服上的橘子味,就像一瓶冰镇汽水,是夏天少年青涩的味道。
以及……
宴习的碎发,轻柔抚过桑榆脖间的皮肤。痒痒的,像是卷入温柔的漩涡,沉入海底,理性着沉沦……
桑榆闷热透不过气,快步走出宿舍,但该死的午后却没一丝风,只有聒噪不已的蝉鸣。
目睹一切的厉子曜:“!”懂了,欲擒故纵。
“远哥,我手好痛……”厉子曜先是偷偷瞄了一眼方致远,而后当着他的面故意甩了甩手腕,抿唇低声说。
“是吗?我看看!”方致远一口咽下半块猕猴桃,说着就要伸手捉起厉子曜的手臂。
“不用……”厉子曜把手背在身后。
方致远急了,“把手给我,放在身后干嘛?”
厉子曜垂眼小声说,“真不用……”
“咋就不用了呢!”方致远蹙眉,绕到厉子曜身后,霸道地一把捉住他手,递到跟前细细打量。
“这和远哥你没关系,一定不是切水果切的……”
厉子曜的话还没说完,方致远就“哎”一声。
“你看你的手,都快腱鞘炎了,这一看就是做作业弄的,确实和切水果没多大关系。但问题不大,我认识个老中医,江湖外号‘老庸’,改天带你去扎两针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