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打了,这小东西肯定会赖上他。
“把袜子穿上。”计怀屿说。
“我不会。”
“你不是会脱袜子吗?”
沈言宁自有一套逻辑:“会脱不会穿。”
“除了脱袜子,你还会做什么?”
“我还会脱裤子。”沈言宁的手放在了裤子腰部的松紧带处,一副你想看,我就立马表演给你看的感觉。
计怀屿这辈子都没这么烦过,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
可这人有病,他又不能对一个有病的人怎么样。
他蹲下,拿起沈言宁的袜子,帮沈言宁穿。
本以为会有些抵触,毕竟是袜子、脚。
但他发现过程比自己想象中要顺利多了,并没有多少厌恶的情绪在里面。
青年一身肌肤白嫩,就连脚底仿佛都是摩擦几下就会破皮的娇嫩,很难让人讨厌。
沈言宁垂眸看着计怀屿的发顶,说:“计医生,你人真好。”
收了一张好人卡的计怀屿并不开心,拿起鞋子帮沈言宁穿上。
“下次你穿拖鞋。”
疗养院里不少病人穿的是拖鞋,尤其是没有集体锻炼这类活动的时候。
“穿拖鞋就不方便跑了。”沈言宁压低声音,小声道,“计医生,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青年温热的吐息落在沈言宁的耳畔,湿热又暧昧。
沈言宁说:“其实我没有病。”
“在这里,说自己没病的人很多。”计怀屿站起身,朝着相连的卫生间走。
有的人进来时没有病,待久了就说不定了。
这个高级疗养院里,不知有多少人被送进来,之后再也无法离开。
假的,变成了真的。
就连病人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病。
沈言宁跟在后面,见计怀屿挤了洗手液开始洗手,他也挤洗手液洗手。
看到手上有泡泡,他对着吹了一口,泡泡就吹到了计怀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