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风、问剑:行吧,有谢大小姐在,有他们没他们确实一个样,可是主子这得意洋洋的模样真的让人不想看。
岑山之上,祁家人甚少踏足,树密难行,得穿绔褶才行,以便在山间攀爬,可是祁家主的衣柜中无这样的衣裳。
言风在问过祁怀瑾后,去了绣坊,想找问屏要套绔褶,他与带有同样任务的问锦狭路相逢。
问屏一听两人来意,立马找了两套相差无几的绔褶,上衣下裤,青色打底,女款上点缀有几朵绣球花,男款则是青竹。
问锦和言风万般满意,问屏亦然。
而谢长欢和祁怀瑾,是在次日,于洵祉阁前碰面时,才发现两人如出一辙的穿着,问锦、言风抬头望天,嘴里却在说:“主子和谢大小姐还真有缘。”
问锦拿来了一个背篓,自然而然地递给祁怀瑾,他也不觉有问题,自顾自地背上后,问道:“长欢,我们出发?”
“嗯,问锦、言风,那我们先走了。”
秋日已至,酷暑不再,晨间雾气缭绕,谢长欢和祁怀瑾迎着清风,穿过木槿花海,再到镜湖,直达古栈道。
初来浮玉山时,要过古栈道,谢长欢需要轻纱覆眼,而现在,古栈道之下的祁家守卫,见到两人,都会热情地打招呼,“见过家主、谢大小姐。”
沿着古栈道上行,登上岑山南面,与浮玉山主峰遥遥相望。
“长欢,我们往东面走,岑山东面坡度较缓,且阳光充沛,那处药草生长得更加茂盛。”
“好,怀瑾,我想先去取些红豆杉的树皮,那可是极其珍奇的药材!”
“我今日是长欢的跟班,你想去哪都好。”
“那先谢过怀瑾啦!”
两人先绕至红豆杉生长的区域,用匕首刮了些树皮,随后从百米之外的斜坡攀爬。祁怀瑾和谢长欢调换身位,由他开路,岑山上荆棘密布,只有将野蛮生长的枝干压倒,才能继续前行。
步行数里,满头大汗,正好遇到一平整的大石块,“长欢,我们在这休息会。”
“好。”
祁怀瑾将背篓放下,里面除了最开始取的红豆杉树皮,又添了些金线莲和重楼,全是药用价值极为高昂且珍稀的药材。
“长欢,喝些水。”祁怀瑾将水壶递给谢长欢后,抬起手擦着额头的汗珠,上面有几道划痕。
“怀瑾,你受伤了!”
“是皮外伤,没渗血。”祁怀瑾不在意地笑笑。
谢长欢懊恼地说:“该带上手衣的,要不我们回去吧,下次再来。”
祁怀瑾将手伸至谢长欢眼前,使劲晃了下,“无碍,我们都走这么远了,再看看有没有其他药材。”
谢长欢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轻轻扯了下来,“此刻背篓里的药材,放在外面皆是千金难求,我们下回再来吧。”
祁怀瑾将头凑过来,白玉般的面庞上泛着红晕,“长欢这么关心我?”
谢长欢扭头,“怀瑾若是不怕疼,那便继续走吧,只要晚些时候不要同我哭诉,说我虐待金尊玉贵的祁家主。”
“哦。”祁怀瑾语带遗憾,长欢都不愿和他说句好话。
有人坚持,便继续前行,在一背阴处,生长有枝条带刺、弯曲如钩的钩藤。“怀瑾!这儿!”
祁怀瑾回头,看着兴致勃勃的姑娘,笑着问道:“这又是何物?”
“是钩藤!有清热平肝,息风定惊的功效。”谢长欢拿着小弯刀,小心翼翼地砍断茎枝,祁怀瑾也默契地背身、弯腰,让她能将钩藤放入背篓。
“今日也算收获颇丰,怀瑾,还走吗?”
“当……然……”话音刚落,祁怀瑾朝着谢长欢倒了过来。
“怀瑾!”
谢长欢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搀着他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怀瑾!怀瑾!”谢长欢执起他的手,脉象紊乱,似是中毒,可这人也没说啊。
幸好有解毒丸,一颗药被推入祁怀瑾的口中,没有动静。谢长欢只能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细致检查,未有伤口。
对!还有脖颈!谢长欢一手扶住他的脸,一手撩起他的长发,在他的脖颈后探查着。
离得很近,轻柔的呼吸微微拂过他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战栗。
“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