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玉露早就等着了,见她手上伤口还裹着那条手帕,顿时心疼地掉眼泪。
“夫人不是去见督主了吗,怎么没处理一下伤口,是督主没看见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被玉露给打断了,“不可能,这么大个伤口,督主眼睛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见,除非是不……啊,你踩我脚干什么。”
宝珠狠狠瞪她,面上却还努力挤出笑容来,“我突然想起来,先前督主就交代过我,若是瞧见夫人受伤,就替他先处理包扎好,刚才应该是瞧见夫人裹着手帕,所以就放心了吧。”
“督主什么时候说……哦哦,我想起来了,的确是说过的。”玉露后知后觉,赶紧跟着搭腔。
时春柔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这两人是在哄自己呢。
但她还是挤出了笑容,任由宝珠给自己处理伤口。
而后开口道,“有点累了,你们带着平平安安出去转一圈吧,我也正好休息会儿。”
宝珠见她情绪不太高涨,便点点头,和玉露一块儿退出去了。
走出了院子,宝珠不忘埋怨玉露,“都怪你,我看夫人都难过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玉露委屈得要命,“我一时太着急了,你也知道的,我一着急起来就会忘了分寸。”
此刻她后悔死了,恨不得跪下来去和时春柔道歉。
“你可千万别去道歉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到时候又该让夫人想起伤心事了。”宝珠赶紧叮嘱道。
玉露点点头,忍不住叹口气,“不过督主也真是的,干嘛这样对夫人,老是这样让夫人伤心,到时候想哄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外头的话本子怎么说的?
都说追妻路漫漫,膝盖都得跪肿,夜夜在门外求着小心肝开门。
哼,到时候有督主好受的!
……
这头,时春柔躺在屋子里休息,但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怦怦直跳,感觉很不舒服。
最后索性爬了起来,打算去外头继续刻玉料。
将思绪都放在这上头,也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她走到屋檐下,拿起一块乌鸡料子便开始在上头画图,画好了,再拿刻刀一点点的雕琢。
才刻了几下,时春柔便感觉头顶的天好像阴了下来。
下意识抬头去看,这才发现墨云渡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跟前,那双墨眸此刻落在她身上。
准确的说,是落在了她手中的玉料上。
没由来的一慌,不长眼的刻刀再次划破她的手指,这次正好是在指尖,疼得她不由地闷哼出声。
墨云渡眸色压低,伸手攥住时春柔的手,查看了一下伤势。
伤口不太深,但看上去挺唬人的,流了不少血。
他伸手去掏怀里的手帕,一方月白色的手帕,边角处绣了一朵小小的海棠花。
时春柔的瞳孔瞬间被刺到。
这样好看的海棠花,看上去很像是女孩子才会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