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回去告诉父亲,宸王妃收集字画,我觉得是偶然,如果父亲不放心,母亲您不是跟瑞安大长公主也有来往吗?偶尔去打听打听也是可以的,但话不能多,外面的事情,父亲也盯着,兴国侯府的事情我这里也小心应对着。”
见赵夫人还是一副惶然的样子,越熙然总结了一下道。
“好,眼下只能如此了,那你小心一些。”赵夫人抹了抹眼角,沉重的点了点头,擡头看着赵熙然,极是心疼,“你的身子这一次伤了,切不可大意,小心调养,蒋氏心性恶毒,这麽关起来,永远的不见人了才好。”
赵夫人恨不得蒋氏死了才好,死了才可以报女儿之仇。
“母亲放心,这事我会处理的。”赵熙然柔声道。
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贴心话,赵夫人起身告辞,她今天来就是向赵熙然传达之前宸王妃收集字画的消息的,既然赵熙然也不清楚,她还得回去对自家老爷言诉此事。
看到赵夫人离开,赵熙然脸色沉重的坐了下来。
方才对赵夫人,她也是言尤未尽,公公的院子又岂是可以随便进的,就算是看着异常,她也没权利进去找什麽。
当年的事情,迂回曲折,父亲只查到了一部分,然后根据这一部分得出的结论,说东西就是在兴国侯府,就是应当在邵靖的手中。
兴国侯府之前出事连连,但最终没什麽大碍,必然是邵靖拿出了什麽送到了某些人的手中,这才得了帮助。
皇家的那些子弟,最在意的当然不是钱财,如果是忠心,以往的兴国公府必然会让那些人看中,但眼下没落了的兴国侯府,可不一定会有人愿意出力,那麽必然是送了能让那些人看得上的东西。
这件东西很可能就是父亲一直在找的那件。
因为没了这东西,这麽多年父亲一直战战兢兢,生怕出事情,当初先皇付托的是他,让找的也是他,却不料被前兴国公世子骗了消息去,之后再找,早已经没有了。
这事是在先皇临终前托付的是父亲,只是后来圣上登基,父亲不敢轻举枉动,这事当时知道的人似乎后来都死了,父亲以为这事就算是过了,只是小心藏着不露就行了,什麽事情都等以后再说。
也不知道前兴国公世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跑到赵府威胁利诱父亲,父亲不得已把事情告诉了这位前兴国公世子,而后这位世子就消失在人海茫茫中。
说是跟家里闹翻了,带着卿华郡主离开了。
这一离开,便再没有回来。
赵尚书天天提心吊胆,就怕这事闹出来,怕邵江找到那些东西,呈给圣上,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唯一的法子就是把这些物件找到,由自己呈给皇上,将功补过。
邵江已死,赵尚书打探来的消息是邵江很可能死在邵靖的手中,当时邵靖也在边境,之后说是邵江出事,遗孀卿华郡主带回京城就疯了,生下一子之后,没多久香消玉陨。
此事似乎再无可查,一个幼小的孩子什麽也不知道。
能知道这事的邵江夫妻全死了。
原本赵尚书盯的最紧的就是邵靖,他觉得就是邵靖,之后邵江的女儿邵宛如出现,赵尚书又有了新的怀疑对象,这也是赵熙然匆匆的嫁进兴国侯府的原因。
起初只是吊着兴国侯府,邵宛如从玉慧庵下来回到了兴国侯府,赵府就答应嫁女儿了。
邵宛如那个时候的身份,外人根本见不到。
只是事情变化太快,赵尚书和赵熙然也应对不瑕,眼下事情居然落到了这个地步,使得当初嫁进兴国侯府,以为很简单就能查清楚事情,找到父亲需要东西的赵熙然,也不由的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了。
“大奶奶,韩婆子有事禀报您!”贴身丫环秋月在廊下禀报道。
“让她进来吧!”赵熙然收敛起满腹的思绪,温和的道。
秋月挑帘子进来,她是赵熙然两个陪嫁丫环之一,另一个叫秋莲,两个人是赵熙然的心腹,眼下帮着她一起处理兴国侯府的事情。
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婆子,瘦小的很,眼睛骨碌碌的乱转,看起来又很精明,进到里面,却也不敢放肆,急忙行礼:“奴婢见过大奶奶。”
“免了!”赵熙然挥了挥手,这是她在兴国侯府收到的心腹,往日里就是一个管着花木的下人,是管着邵靖院子外面那一大片花木的,在那边出入也还算方便。
“大奶奶,奴婢昨天晚上又看到那屋子里亮了灯,好象还有人影,似乎不只是一个,奴婢看的不清楚,之后这灯光就灭了,奴婢一直盯着那一处到半夜,后来奴婢迷迷乎乎的差点睡着了,之后突然有一个声音传出来,很响,奴婢吓了一跳,看那边的时候,灯光又闪了一下,之后就再没声音了。”
韩婆子禀报道。
她这会看起来还不是很有精神,眼睛红红的,熬了夜的感觉。
“好了,辛苦你了,一会下去拿赏吧!以后继续盯着那里。”赵熙然点点头道。
“多谢大奶奶,多谢大奶奶,奴婢一定会的。”韩婆子感恩戴德的连声道。
秋月把人带了下去给了赏之后,重新回到屋里,见赵熙然阴沉着脸坐在那里,忙上前行礼道:“大奶奶。”
“大公子如何了?”赵熙然问道,她之前派了秋月去邵华安的书房去看看,问问有什麽需要的。
“大公子说不需要什麽,他就在书房那边读读书,让大奶奶不必担心。”秋月道,她觉得大公子是个好的,这种时候还一心一意的要读书,想给大奶奶一个封诰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