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欢蕊咬牙切齿骂着,上了一辆刚刚驶来的越野车上。
“跟上。”
越野车重新启动,远远跟上了大众汽车。
“哞!”
大众汽车里,丁赫的怒吼还在继续,更加沉闷,更加可怖。
方语紧紧抓着方向盘,只知道向前开,只知道丁赫着了道,整个心脏揪成了一团。
“哞!哞!”
丁赫的吼声渐渐短而急促,不知是再难以控制,还是控制到了一定程度。
“哞!去——酒——店。”丁赫牙缝里痛苦地挤出三个字。
去酒店?他要。。。。。。
方语仅是脑子稍一打转,便四外搜寻起了目标。
“去带院的,酒店,让关、张开车接。”丁赫拼着咬破嘴唇,终于说出完整的意思。
“好,马上。”方语立即呼叫关兴宇。
“马上和张义火开车出来,找到带院酒店,停到院里去,然后告诉我位置。我刚从惬意咖啡馆出来,正从为民路上往西开。”
方语发出指令后,挂断手机,关切地瞅了眼倒车镜。
倒车镜里,后座上的丁赫面部扭曲,表情狰狞,完全没了往日的英姿勃发,整张脸都写着一个“兽”字。
而且“兽”字还在慢慢扩大,随时都要吞噬整个人一般。
虽然仅是扫了一眼,但方语深深意识到,丁赫在和灵魂抗争,可能抗争胜利,更可能被灵魂吞噬。
“我怎么救你?”方语既像脱口而出,又像深思熟虑。
“闭——嘴。”丁赫牙齿打颤着,蹦出两个字来。
这是自和丁赫接触以来,方语首次听到这种措辞,不由得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她不是因遭呵斥才流泪,而是为丁赫的痛苦在难受。
方语稍稍静了一下,语气更为轻柔:“听我说,不要刻意控制,好不好?想喊就喊,想说就说,想骂也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