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血缘,他好像不单单只有个闺女儿。
他还有个儿子嘞!
儿子在哪里?
在美娟肚子里揣着啊!
一时间,金万福心跳得更快了。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心跳得这么快,究竟是兴奋还是畏惧害怕,亦或都有。
……
金万福离开了燕山街道。
仇家堂屋。
许文丽捧着托盘进了堂屋,瞧见老太太正闭着眼,对着神龛默默祷念。
她瞥了一眼,就见神龛上烟雾袅袅,显然,老太太这是又续了三柱清香。
“文丽,给婆婆舀些酒来。”
“是。”
许文丽应了一声,走到供桌那头,方才金万福都没注意到,这神龛的后头竟然还搁了一口坛。
只见那坛子约莫人的膝盖那么高,土陶烧制,在口处有两耳,坛面上有复杂的纹路,杂乱无章,却又好像是绘制了什么。
许文丽用竹子酒提沽了一提子的酒。
清酒泠泠入杯,带着分清透的红,酒香醉人,还未喝,便让人精神一振。
“婆婆,给。”
许文丽半跪着将酒递给了老太太。
仇婆婆接过,瘪嘴轻啜了一口。
清酒下肚,她舒坦得眉眼都舒展开了。
那发皱的脸好似都容光焕发了几分,只是她太老了,这酒就如杯水车薪。
舒坦了片刻,仇婆婆撩起眼皮,视线瞥向半跪在自己身边的许文丽,声音沉沉。
“文丽,这一次,我决不允许再出现猫睛那样的意外。”
“一定不会!”许文丽连忙抬头,双手搭在老太太那穿了黑裤子,显得格外干瘦的腿上。
再抬眼,她眼神真挚诚恳,带着几分恳求,隐隐有两分惧意。
“这一次,我一定小心,将事情办得妥帖。”
“好,最好如此。”
仇婆婆端起杯盏,继续喝那酒。
见老太太不在提,也不再看着自己,许文丽咬了咬唇,暗地里松了口气。
她和仇婆婆名为师徒,其实,她只不过是老太太为了行事方便,随意摆弄的一个棋子罢了。
说起来,也怪自己的嫉妒心,害人害己,入了这老婆子的手心,行事皆不能由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