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上黄豆粉花生碎芝麻粒白砂糖,香得人呼哧呼哧喊烫,还得再往嘴巴里塞一粒。
“妈,有人叫我呢。”
“快去吧。”周爱红摆手,“妈一个人能行。”
周爱红还推着小磨,磨石咕噜噜地转,白米舀进洞眼,摇了几下便成米浆流下,落入下头早就准备好的铁皮桶里。
潘垚快快出门,一眼就瞧到了站在院子外头,支着自行车的李大煦。
初冬风寒,他戴了顶雷锋帽,冲潘垚一笑,两个脸蛋都是酡红的。
这是冻的。
“李哥,是你呀。”来人是李大煦,六里镇的邮差。
“喏,小大仙,这是你的信。”李大煦扬了扬手边的信。
潘垚接过,没有瞧信,倒是多瞧了李大煦两眼,“这么大的风还麻烦你送来,后天就是周一,下回直接送学校就成。”
“进来喝口热水不?”
“不用不用。”李大煦笑得爽快,拍了拍自行车旁边挂着的保温壶,示意他自己带了。
“这不是怕有要紧事,后天再送就耽误了嘛!不要紧,我这一整天都在外头跑的,也习惯了。”
潘垚替李大煦家破过鬼抬棺的风水,平时还托李大煦买一版一版的邮票,两人颇为熟稔,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挥别。
潘垚一边往回走,一边瞧信封上的地址。
“g省的?这倒是远……”
……
“盘盘,谁来的信呀?”
潘垚瞧信封的时候,听到厨房里传来周爱红问话的声音,听到这话,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扬高了声音朝里喊去。
“g省来的,信封上没写名字,等等啊,我拆开来瞧瞧。”
潘垚拆了信封,特意挑了没有贴邮票的那一头。
邮票颇为精致,是古典人物的画像,雕栏画栋的屋舍,灰色的屋檐,白色的墙面,远远能瞧见铺了木地板的廊坊。
老树探出枝丫,树下奔腾过一匹骏马,红缨将军高坐其中,树的背后有一人素手提灯,露出翩跹的衣诀……
小小的一张邮票含蓄柔美,只一节纤弱的指骨,一片衣裳,便让人浮想联翩,想了许多的故事。
潘垚瞧着这张邮票就喜欢,准备回头剪了就贴集邮本中去,好好地珍藏。
拆了信,展开是薄薄的两张信纸。
粗粗扫了几眼,潘垚有些意外。
“是玉如姐姐来的信。”
“玉如?”周爱红重复了一句,磨糯米的动作还停了下。
这名字有几分耳熟,仔细想却又想不起这人是谁。
“嘶——我怎么记不起来了?瞧妈这记性,天气冷了,脑袋也被冻住了,都不灵活了。”
潘垚笑得眼眸弯弯,“妈,你没见过玉如姐啦,只听我说过,记不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