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垚想了想,道。
“家宅不宁,兄弟阋于墙,虽然瓜瓞绵绵,却子孙争产不断。”
才说完这话,她回过头就见阿茶站在空地上,只见它绞着葱白手指,这会儿目光绵绵又带着薄薄水光瞧着自己,欲言又止模样。
“阿茶姐姐怎么了?”
“我、我没听懂。”阿茶不好意思极了,微微低头,露出白皙又姣好的脖颈线条。
什么兄弟洗墙,瓜蝶绵绵,它一个都没听懂。
“啊!我的错我的错!”潘垚也不好意思了,小脸蛋跟着一红,拉着阿茶的手晃了晃。
“不怪姐姐,是我说得拗口了些。”
“大抵的意思就是,他家会生比较多的孩子,人丁兴旺,不过,亲兄弟姐妹之间,彼此都合不来、处不好,谁都想要夺最好的。”
“回头会因为钱财屋子和土地打起来,打得头破血流,亲情不在。”
“打起来不好。”阿茶摇头,“我不住这儿了。”
不过——
六百六十六块钱呢,既然不来了,总要把那钱退了,可它别说六百六十六了,就连一分半角的都没有。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就连吃土喝水,天生地养的绯爪山茶也被难倒了。
“没事,谁收的钱,就让这东家和谁要去!”
……
黎明前的天空最是昏暗,夜色愈发的发黑,院子里起了一阵风,吹得朝天的枯枝挥舞不停。
屋子里,大权打鼾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倏忽的,他的鼾声好似被截断,突兀地一停。
屋子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有夜的静谧和安稳,月色透过窗户照进,床铺上的大权面色平静,好似睡得更熟了。
都说夜长梦多,今夜,大权的梦一场终了,还未醒来,紧着就又换了一场。
而且,这一次的梦还格外的不同,颇有几分怪诞诡奇。
……
吉时到,喜炮响。
“来了来了,新娘子接回来了!”
“我瞧瞧,我瞧瞧……哟!俊俏着咧!”
“好看,好看!新娘子好看!”
小孩子也不吝啬夸赞,一边喊着好看,一边还拍手,嘻嘻哈哈的结伴,迎着接亲队伍就要跑去,准备抢喜糖揣兜里,回头慢慢吃。
庄家大门热热闹闹,冬风猎猎,却也挡不住大家伙儿的热情。
这会儿,或老或少的乡亲们,个个探着头外头瞧,待瞧到那接亲回来的三轮车和自行车,每个都笑得不行,嘴里说着吉祥喜庆话。
有机灵的,事先就受了庄志安的委托,瞧到迎亲喜队时,当即就拿事先准备的香条将鞭炮点燃。
一瞬间,这儿炮竹连天地响,空气里都是硫磺的烟气,热热闹闹的。
“这鞭炮——志安大手笔啊。”
“要我讨这样好看的媳妇,我也大手笔!妈,你别给我相看媳妇了,我要和志安哥一样,自己给自己找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