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府。在神都城中敢称“林府”的府邸只有一个,那就是世家大族林家的府邸。苏贤的好友兼同窗林川,便是林家的庶支。今日,一封来自瀛州的信函被送入林府,此信出自林川父亲之手,内容是向家族禀报他与苏贤合作甜菜制糖之事。林父颇擅经营,这是他身为庶支但在家族中拥有一定话语权的基础。与苏贤合作之事,他本想独吞,独吞所得一切收益……但后来在收集主要原料,也就火焰菜菜头之时,林父发现,还是需要借助家族的力量。于是便有了这封信函。收信与看信之人,是林家一个年轻的后辈,他看了此信的前半部分顿时大喜过望,顾不得后半部分内容,径直赶去了府中主院。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家主及一众族老知道。但却被告知,家主和族老们正在议事厅中议事。报信之人没有多想,不顾阻拦,一边跑向议事厅一边挥着信函大声喊道:“家主,喜事,家主,喜事……”“……”“什么人在此大喊大叫?”“擅闯议事厅,罪过大矣!”“滚出去!”在族老们的呵斥声中,几个强壮的仆从上前,架着报信之人往外拖。那报信之人自然不甘,挥舞着信函高喊道:“家主,各位族老,此信价值巨万……”“……”“价值巨万”四个字,让议事厅中众人面色齐齐微变。“让他进来!”林家家主最后吩咐。“……”报信之人奔入议事厅,在家主和族老们审视的眼神之下,他将信函前半部分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包括与苏贤合作开办制糖作坊之事,以及大致的收益等等。众人听罢,其中部分族老暗中对了一下眼神,眼中闪过贪婪之色,一位大腹便便的年轻族老起身说道:“果如那信中所说,那种名为‘白糖’的石蜜,将为我林家带来难以想象的收益,说它价值巨万一点也不为过。”“不错。”众人纷纷点头。大腹便便的年轻族老又说:“但是……那苏贤何许人也?只出了一个秘方,就独得五成纯利?家主,还有诸位,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听了这话,议事厅中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林家家主面色肃然,其余族老则是面色各异。这时,报信之人解释道:“族老,那苏贤是苏家弃子,十多年来都不曾与苏家来往,他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县学生徒罢了。”说完后,报信之人拿起那封信,继续往下看去,刚才还没没有看完呢。不过他所说的话,让大腹便便的年轻族老激动了,朗声道:“哼!那苏贤即便是苏家子弟,但却是弃子,那便与常人无异……他仅凭一个秘方便独占五成纯利,这不公平也不合理!”“那应该怎么办?”有人唱双簧。“怎么办?呵呵……反正秘方已经到手,直接将那苏贤踢出局外即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困书生,能奈我林家何?”“这……只怕不太好吧?”“没什么不好,我也是为了林家的利益着想。”“家主您看?”“……”林家家主是一个年愈古稀的老头,面容清瘦,须发皆白,一双眼睛十分清亮,给人一种睿智与和蔼的感觉。家主沉吟一番,正要说话,一旁的报信之人忽然握着信函大声喊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什么不可?”众人看去,只见他面露惊恐,握着信函的两手都在颤抖,显是受到了惊吓。面对众人尤其是家主询问的眼神,他立即禀道:“家主及诸位族老,那苏贤身份不简单,万万不可得罪此人!”“你说什么?那苏贤不就只是一个苏家弃子么?”大腹便便的年轻族老皱眉。“你且仔细说来,说清楚一些,那苏贤到底如何?”家主发话,声音苍老而威严十足,让人下意识的服从。“启禀家主,那苏贤……竟是兰陵公主府中的文学官!”“兰陵公主府……”“文学官……”“……”议事厅中顿时鸦雀无声。族老们面面相觑。林家家主冷眼一瞥大腹便便的年轻族老,改口吩咐道:“我们还是商议一下,如何搜购更多的火焰菜菜头吧,然后送到瀛州去。”“是!”“……”此事刚刚议完,一个仆从在议事厅外禀道:“启禀家主,大朗回府了!”大朗,便是林家家主的嫡长子。也是未来的家主继承人。林家大朗前日受邀,前往某位王爷的府上做客,今日方回。“回来得正好,速速请他来此。”家主吩咐。很快,林家大朗大踏步来到议事厅,众人见礼,接着家主亲自讲述了与苏贤合作开办制糖作坊之事。林家大朗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尤其是听到“苏贤”二字之后。后来,又听说族中有人意图谋夺苏贤的秘方之时,林家大朗狠狠一挑眉,侧身冷眼看向那大腹便便的年轻族老。“大朗,你这是?”家主发现了他的异样表现。“父亲及诸位叔伯有所不知,此去王府做客,那苏贤之名着实如雷贯耳啊!”林家大朗叹道。“如雷贯耳?”“那苏贤虽是兰陵公主府上的属官,但……也达不到如雷贯耳的程度吧?大朗啊,你言重了!”“……”林家大朗微微一笑,语气平静的说:“那苏贤的确是兰陵公主府上的属官,此事倒也不假。但父亲及诸位叔伯恐怕有所不知,就在这神都城中,有人想尽了办法,想将苏贤抽调到自己的身边而不得。”“这是为何?”族老们不解,一脸疑惑。“大朗,究竟是什么人想从兰陵公主府抢人?”家主问。“当朝太子殿下,还有刑狱司的少司寇!”“太……太子殿下?!”“刑狱司……少司寇?!”“……”林家家主,以及在场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竟是那两人想将苏贤从兰陵公主府中抢走,此事超乎了他们的想象。那可是太子殿下啊!那可是刑狱司的少司寇啊!:()书生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