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赵飞宇更加明白,他的本质是人类,羽族的路该怎么走,这些鸟儿比他更清楚,他们会自己找到向前的方向。
当赵飞宇也闲下来,他们家里唯一忙碌的鸟就剩彩鹦了。
她现在的工作相当于赵飞宇的秘书,有做不完的统计,背不完的数字,每一个小队的工作进度,她都要了然于心。也幸亏她有个异常聪明的大脑,不然随便换只鸟来,根本无法胜任这个工作。
“这张树皮的数字记得是什么?剩余的柴?还是煤?我怎么忘记了!”彩鹦坐在火堆边,流着鼻涕,忍不住想要吃土了。
吃特殊的土,是他们一族的神奇解压方式。
她还没想起来这张树皮上记录的是什么,她的领导又来找她了。
赵飞宇坐着雪橇悠闲地来到她身边说:“最近要开新的表彰会,你看哪些鸟这次适合做先进代表?做播种机那只啄木鸟肯定算一个,还有打铁的斑啄,还有……”
彩鹦补充说:“还有烧陶的白眉地鸫,和那个在篝火广场上……”
赵飞宇:“做鸟架子的那个?”
彩鹦:“对,不过我忘记她叫什么了,你等我找找。”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树皮里,彩鹦找到了一张白杨树皮,说:“名字还是不知道,但至少知道是只朱顶雀。”
赵飞宇凑过去看了两眼,上面有一些简单的符号,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彩鹦,你有想过创造,或者说总结归纳一种文字吗?”
彩鹦懵懂地问:“文字?”
第二个文字
人类在公元前五万年前开始使用口头语言,又在公元前3200年左右才第一次使用书面语言,那是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
赵飞宇不知道羽族人何时开始使用语言沟通,但从周围的小鸟们能噼里啪啦说出好长一段话就知道时间不短了。
有人说,文字是文明诞生的标志。
那么就让他帮助小鸟们提前迈出这一步吧,这需要走四万多年的一步。
赵飞宇拿过彩鹦的树皮纸,指着上面他也看不明白的符号说:“文字就是和你这些符号类似的东西,如果有一种符号能把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传达的每一种信息都记录下来,那就是文字了。”
彩鹦挠挠头:“那有什么用?像我这几个符号是在一个部落里学到的,那几个符号是另一个部落学到的,离开了那个部落根本没有鸟看得懂。”
赵飞宇笑了笑说:“那我把这种符号教给部落里的所有鸟呢?如果,我再建立一个机构专门教授这种符号,所有新出生的幼鸟都必须到那里学习这种符号呢?”
彩鹦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那扑通扑通的声音伴随着血液的涌动让她的身体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中,既像她第一次喝酒后踏出部落的亢奋,又好似跨越大洋遇到暴风雨时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