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最终,在极致的痛苦下,姜维依旧没有求饶,他的口角在流血,却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孩儿是错了,错在看错了父亲…来吧,来吧——”
姜囧这一鞭子甩在姜维的胸口,围观的军士们都在流泪。
程昱却是闭目转身,像是已经决定了什么,迈步往营门处走去,不知为何,一贯心似钢铁的,他,看着这一幕,竟是眼下挂着两颗泪水。
——『果然…人一老,就容易悲天悯人!倒是学了这年轻的姜维了!』
反观文稷、姜洪、柳氏等人…在那一声声撕裂般的鞭响中,在姜维隐忍出的闷哼中,他们已经不忍卒听!
…
…
魏王宫殿的正堂上,一整套编钟正奏响着恢弘的乐章。
程昱刚刚将看到的一切禀报给曹操。
曹操亲自手执小锤,悠然地敲击着,他自奏自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若是在郭嘉在时,他往往会和着韵律用扇子轻拍着手。
但程昱…他仿佛永远是不解风情的那个。
终于…
乐章完结,整个洛阳城的钟声响起,连绵不绝,俨然已经到了黄昏,该是关闭城池的时候。
曹操也放下小锤,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色,即便是黄昏,可今日的黄昏像是多了一层薄薄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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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朝着程昱开口,“仲德?你觉得…那姜囧到底有没有私心?又到底是忠是奸?”
程昱略作沉吟,然后将心里想的娓娓讲述:“若说没有舐犊之心,那定是不可能的,可若是以他放了姜维?就断定他是奸非忠,那也不尽然…”
说到这儿,程昱惊觉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于是连忙拱手,“大王明鉴,是否善恶从来逃不过大王的慧眼!”
“哈哈哈哈…”曹操笑了,“仲德啊,你什么时候也学他们来恭维孤了?”
“臣一向钦佩大王!”
“罢了…”曹操颇为豪迈的一摆手,然后仰头望天,“孤素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检验这姜囧的忠奸、善恶,孤有一个方法…”
“什么?”程昱好奇的问。
“孤要将他的儿子留在洛阳,然后派他姜囧护送左慈赴那荆州江夏,他若能协助左慈带回那提炼白磷的方法,那他就是忠,反之…这对父子便是无用之人!再谈论他的忠奸善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说到这儿,曹操的虎目凝起。
仿佛对他的这一番算计颇为满意。
这…
倒是程昱,他吧唧着嘴巴,略微思索了一下,继而,他那满眼的钦佩之情更甚…
他拱手向曹操:“大王,此计甚妙!”
…
…
洛阳城通往荆州的官道上,斗笠遮住了左慈的那份风骨神采的面容。
一架马车早已备好,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岁以上的男人,这男人面色显老,可精气神却很足…一捋雪白的山羊胡须,在人群中颇为惹眼。
他名唤葛玄…就是后世道教灵宝派的祖师,被道教弟子称之为“葛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