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如此尤夫人哪里还不知道是何意,大抵是云英未嫁之人,有些羞涩怯懦倒也可以理解。也不便过多寻根问题,只要把这两位妹妹,如愿以偿介绍给陈子文,就是两全其美,一石二鸟之良计,如此一来再也不用自家男人贾珍,老是朝三暮四,拈花惹草,不知分寸,老想兔子吃窝边草。以及能够跟着陈子文这样的有为青年,混日子不说,其他好处不用说,起码日后娘家人真真的是有一点点能够帮助自己的底蕴。加之自己也算是牵桥搭线的媒人,日后凡是贾珍有什么脾气要乱发,也要掂量掂量她这个媒人兼有些底气所在娘家。而不是以往一样毫无浮萍根源任人拿捏搓扁。“大姐儿此事可能成真否?若是能成,老婆子我,真心真意感谢你,也不枉费当年你爹两腿一蹬,撒手人寰,扔下我们孤儿寡母,茕茕孑立,艰难度日,我一人照顾拉扯着你的情谊。”曹公笔下存在感极低的尤母,此时此刻也是难得的露了一回脸,忐忑不安又极为期望跟尤大姐再三确认道。“放心吧,母亲,我看此事十有八九能成,盖因那文哥儿,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懂得怜花惜玉我这两个妹妹,一个人比花娇一,个性情如火,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如何就不能够博得些许欢心。男人啊!只要有权有势有材都是那样个德性,毕竟翻遍古今,有如此先天优厚条件,而始终独宠一位妻子,做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仅仅只明弘治皇帝一人罢了。其他所谓英雄好汉,不过尔尔,欺世盗名,沽名钓誉的道貌岸然之辈而已。是以两位妹妹同侍一郎君,也不是什么难为事情,此等场景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如此。远的有娥皇女英嫁舜,留下泪洒洞庭湖畔,鼎鼎大名湘妃竹相传千古。大小周后侍奉李李煜,那等扑朔迷离爱恨情仇,饭后茶余唠叨语近些也有皇太极和海兰珠姐妹不得不说宫闱密谈,以及梅兰芳和她的两个老婆去世后合葬一处的佳话等等。如此来看只要两位妹妹日后收敛些,互相扶持,不要太过放肆僭越,肖想那些不该肖想的事情,好好生他个一儿半女,有个依托,此生定当荣华富贵,绵绵不绝。两位妹妹以为大姐直言可妥当。”“长姐如母,一切都听大姐的。”“俺也一样。”尤母无言以对。见事情顺顺利利进行下去,尤夫人,是喜笑颜开,手舞足蹈立马拍着胸脯表示,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把文哥儿叫来详谈一二。当下转头就叫一个稳妥丫鬟,去隔壁不远,一角门相连荣国府后花园请人去。待那个携着邀请重任而去的丫鬟远去。邢夫人这才有功夫吩咐,尤二姐,尤三姐带着几个丫鬟婆子稍微到不远连廊轩亭,暂避一二。只留下尤母见机行事。而荣国府后花园,忙里忙外给林黛玉在三楼布置房间的陈子文,并不知道人在家中坐,艳福从天上来。还在一个劲的摆弄这个摆弄那个。或是不厌其烦询问林黛玉意见道:“林妹妹,你看这件雕花富贵牡丹,孔雀开屏乜斜人间,香樟木雕摆件摆在这里可好。诶!你别忙乎那些书籍,就置在书架上,快来看看到底好不好。但凡你说句不好,我立马就给你重新摆过,定让你满意为止,大不了我再重新雕刻过,也不费多大劲。”“好,好,好,哪里不好,只要是你雕的,是你摆放的,都好。”听得陈子文犹如老妪,一样喋喋不休,问个没完没了,林黛玉不光暂停手中事。回头瞥一眼,斜乜着仔仔细细端详片刻,后毫不犹豫说出这番在心中酝酿已久话语来。入得陈子文耳中,细细辨认,却也真诚实意感人肺腑,如莺啼凤鸣,悦耳动听,没有一丝敷衍成分,一时心满意足,终究不是舔狗一厢情愿,到头来一场空,这心还是捂得热的。“那林妹妹,你再来体验体验这把太师椅,可坐得舒服如意,若是有半点瑕疵不舒服,你尽管说来,咱立马就把这紫檀椅子给劈了当柴烧,重新按你所说要求造过也不在话下。”刚刚被林黛玉那天籁之音夸得飘飘然,迷糊劲直冒,笑意盈盈,抚着手,咧着个嘴,嘻嘻哈哈的陈子文,又是把一把椅子,拉过来。殷勤去拉扯忙着整理一本本书籍,一刻也不停歇林黛玉来坐下,细细用身子,用心感受这把椅子是否是真心实意造就的,喋喋不休话语那自然是不在话下,直扰得林黛玉扶额无言以对,讷讷翻白眼。“怎样?感觉如何?还行不行?要不要再垫个褥子在下面感受一下,那样更有感觉也说不定,实在不行咱就劈开这椅子?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赶紧回炉再造。”“你呀,你呀,就放过它吧,好端端个人怎么如此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是劈砍,回炉再造。若再如此毛毛躁躁,胡言乱语,我都可以感觉这把椅子在瑟瑟发抖,呢喃细语怎么就搭上了你这样的造物主,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且,我感觉这样挺好,挺舒服,挺称心如意,十分不错,如此你可收收性子,放过它了吧?”“只要林妹妹,你开金口,于这件事就是金科玉律,且放过它就是,待日后若是蹩脚松动,再拿大斧头给这太师椅子松松筋骨,来一个脱胎换骨也不迟。”“好,我知道你的心意,都记在心里,日后但凡有所差遣,妹妹我定当万死不辞,可满意?”“满意,满意,十分满意,也不枉费我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造这些精巧之物,看看纵是我练体有成,握雕刻刀,拿无刃斧日久,也不难免起了手茧。那可不就是在等你这句话肯定吗?但凡你早说一点,我也不至于为难这把椅子,看把它吓得够呛。”陈子文边说着边拍拍太师椅,缠枝连绕镂空把手头。力度恰到适中,刚刚把椅子拍得瑟瑟发抖。“我看看”“看什么?”“手”“呐”握着略显刚硬的手,再仔仔细细用芊芊玉手抚摸那茧,顿感粗糙不堪,磕磕绊绊,犹如抚摸在砂纸上硌得慌。然就算如此,林黛玉也没有第一时间,自然而然置手而去。倒是瞧的更仔细,抚摸的更认真起来。到底是被誉为泪仙子的人,不光水儿多,瞬间蓄满眼眶,就这感情也极为敏感丰富,一时加快发酵着要夺目而出泪珠。最终还是欲语难休的言语,和泪珠儿并驾齐驱拔了头筹。又互不干涉,泪儿如断线珠子而颗颗饱满,深情往下坠去,话语不甘寂寞,朱唇轻启,也随之而出:“你怎么对我这样好呢?”突如其来的哽咽,倒是把陈子文唬得不知所措,忙忙用手去抹擦,那不停往下掉的泪珠。还要一边费尽心机把人哄回来。刹那间,就把人忙的得团团转。“哭什么?我对谁都好,又不是独独对你好,开心的事,不值得如此,再者我又不需要你以泪相还,之前你不是说,若有再差遣,定当万死不辞吗?我也不让你万死,只要你现在立马别再哭泣流泪,就算对得起我这些没日没夜操心,如何?若是再如此我见犹怜模样,岂不是我的罪过?你于心何忍?”被那双蕴含了无穷泪目,款款注视着,饶是陈子文,平时有三寸不烂之舌深厚功底,一时也嘴笨舌拙,说不出多大的安慰话来,只能将计就计,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希望能够止住这不断涟漪波动星眸。好在面对如此场景,不光陈子文一人独独在苦苦煎熬应付劝慰,聪明能干,有着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美誉的紫鹃,终是于大厦将倾之势,也赶忙过来谆谆劝导:“姑娘何苦来哉?今儿是高兴的日子,再者这件事也是高兴的事,有人关心怎的还如此不堪。你平时不就是最在意文哥儿的关心吗?难不成是文哥儿此次的关心,胜过那苦药千百倍,太过热情似火,把你苦熏到,眼泪不由自主要眩出自救,灭那炽热关心体贴火焰不成?”也不知这话的魔力在何处?竟然使得林黛玉气势突然一窒,咳嗽起来,一下子就破啼为咳起来。眼泪鼻涕糊了自己一脸,羞得自己没脸见陈子文,急忙忙别过脸去,用双手拿帕子胡乱擦拭起来,那副咳嗽不止瑟瑟,又要脸羞涩模样,只嚷嚷让陈子文赶紧走人,别看她小女儿窘态。并于百忙之中威胁道,若是敢继续看她不堪笑话,说什么也不依。加之邢夫人打发那个来邀人的丫鬟,也是刚好,好巧不巧到来,见得如此模样场景,灵机一动赶紧把话一说,将陈子文给救出水火苦难两难之地,顺其自然请走。而陈子文见,林黛玉如此扭扭捏捏,不想让他见到自己如此不堪一幕,也只能成人之美,溜之大吉,不再添乱。等陈子文走后,紫鹃才得以上前来帮林黛玉仔细擦洗,看林黛玉那副无语狼狈模样,紫娟只想笑,可到底还知道自己是下人,不敢明目张胆,哈哈大笑出来,只能憋着笑,一时难受,脸都有些扭曲。就算如此也没有耽搁紫鹃为林黛玉盥洗捯饬利索,好在温水倒是有余,之前备着等人渴了喝,现在遇到如此场景,刚好物尽其用,不一会儿精明能干利索的紫鹃,就把林黛玉给捯饬出来,又是一个漂漂亮亮之人映入眼帘。在紫鹃细细端详之下,最终确认无一点瑕疵后才罢休。,!而林黛玉本人也是边无力咳嗽,边拿着铜镜,左照右照,见无一点腌臜埋汰之物后,才大大松了口气,连那咳嗽都一时让了步,不敢太过放肆,破坏这份清纯美丽。“姑娘洗去铅华又是一个美美之人,真是可喜可贺,就是可惜了文爷不在,没能目睹如此出水芙蓉,濯清涟而不妖盛景,可惜可惜。”“咳咳,你个死丫,我成了这副狼狈模样,还不是你惹的祸,现在还敢来搬弄口舌,看我饶不饶你,若是不好好讨饶,定让文哥儿克扣你月钱不可。”林黛玉如何能够听得如此调笑揶揄话语,连连就是以唇相讥,如此还不够还要起身捏紫娟的软肋,以期能够彻底报的之前一箭之仇。“呵呵,姑娘你如此想就大错特错,文爷不光不会克扣我月钱还会大大赏我嘞。你道里边是何等道理?盖因我把姑娘照的好好的,美美的。不说其它,就这一次你能破涕为笑,都是我的功劳嘞,如何就能睁眼说瞎话,湮灭了如此天大功劳”不以为耻,反为荣的紫鹃也是不甘示弱,说的头头是道。一时竟然将伶牙俐齿的林黛玉,说的哑口无言。只能说紫鹃许氏跟着林黛玉日久,有了一点点近朱者赤的,近墨者黑意味。“好啊!好啊!你个小丫头看把你能的,我不与你浪费唇舌,且看我手法任意拿捏。”“哎呀,不要啊!”“哼,看你还伶牙俐嘴不”“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啰!林姑娘饶了我这一次吧,下次我看你脸色行事,总可以了吧”“不是脸色行事,是言语行事,我看你还是没有体悟到精髓,还是让我拿捏拿捏才好。”“哎呦喂,不要。”……………特意把脚步放慢,行走的陈子文,远远听得那栋竹楼传来的嬉闹笑声,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尤夫人的丫鬟放心离去。不久到了宁国府后花园这里,陈子文跟香菱,在一座亭子见到了尤夫人。双方互相客气寒暄后坐下来,也没有一下子见主题,而是三言两语闲谈才慢慢开始往要紧事说去。至于这一次为什么有香菱跟随左右,之前却没见到,这是来的路上刚好遇到正在搬东西的香菱,出于人情世故考虑,于是被陈子文一块儿拉了过来。接下来这尤夫人不说不要紧,一说倒是把陈子文给说得一愣。面对送上门来的尤二姐,尤三姐,陈子文那是相当惊讶,虽然曹公笔下她们被黑,讽刺了不少,墨点也有诸多不足。然陈子文相信自己那滋出来的高压清澈水流浪花,加点皂角除污药剂,一定能够反反复复,洗刷干净她们的身上那点被人诟病污点。再者说事也还没有发生。论迹不论心倒也能接受。毕竟比起曹公那个世界,几百年后许多爱慕虚荣,不知所谓之人,不知道好了多少,这两位一个敢吞金自杀,一个敢拿剑刎颈自尽,就是许多人不能及。与其便宜了贾琏这个百无禁忌之人,和那个本身也是眠柳宿花,不知道珍惜的柳湘莲,还不如跟着他陈子文日后混饭吃呢。这也是许多人心中不平意,随手而为,相助一会儿,何乐而不为呢?:()在红楼亲喂林妹妹喝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