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让自己保持情绪稳定的方法。
她的眉眼间仿佛攒着淡淡愁云,默了半晌,她起身走向书桌。
就着明亮的台灯灯光,阮糖翻了翻书桌上的棕红木书架,从里面找出了一本《孙子兵法》。
片刻后,一阵房门声被叩响。
阮糖端坐在书桌前,说了声“请进”。
炽亮的台灯灯光照到来人的脸上,映着他满脸的忧色。
“怎么还没睡?”阮渊走近她,看清她手里的那本《孙子兵法》。
他惊疑地问:“欸,你以前不是觉得这书艰涩难懂,怎么又读上了?”
阮糖捏着书页一角,指尖微微泛白。
她抬眸看向阮渊,问:“爸,你说人做错了事情,是不是该受到惩罚?”
阮糖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唬得一愣,没有犹豫道:“当然。”
他说:“人走了弯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愿意承认错误。”
阮渊想了想,“有句古话不是说‘赏罚之道,在于正义,明法,彰功,标罪也。最主要的是看怎么赏罚分明。”
阮糖陷入深思,低头望向手中的书籍。
《孙子兵法》里也有一句话——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运用谋略,不战而胜,才是上计。
不与对方兵戎相见,让他屈服投降,她能做到吗?
那一夜,阮糖辗转难眠。
隔天一早她顶着乌青眼圈,跑去找周淮煦。
阮糖鼓起勇气道:“我们再演一场戏吧。”
她的脸颊素净雪白,一双桃花眼眸光灼灼。
乌浓的长发慵懒随性地竖起,明明含着倦色的眉眼却透着一股倔强飒意。
周淮煦的目光凝着她,神思顿了顿,偏离她话里的重点。
“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一直在想这件事?”
“是。”阮糖咂咂舌,语调莫名溢出点心虚。
“这件事办好后,我肯定好好休息。”
“……”
“前提是你得帮我!”她拉住周淮煦的衣角,纤白的指节勾住,漂亮的眼尾微微低垂,流露出恳切情绪。
她需要他,非常需要他。
周淮煦的神情稍霁,只能无奈开口:“行,你说。”
只要她想做,无论再艰难,他也会去办;
无论再荆棘的道路,他也会陪她一起闯。
两天后,警局里放出了一个最新消息——朱超脱离危险期,已经醒了。
这个消息自然是阮糖和周淮煦故意放出去的。
他们假称朱超已经醒来,被朱超怀疑的真正内奸必定会有所行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揭露。
他会怎么做?
阮糖他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