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交锋过几回,他肯定对周淮煦有所防备。
周淮煦目光幽深,眸底淬着点碎芒,笑意一闪而过。
“我只是做个假设,你那么紧张干嘛?”
阮糖一噎,脊背绷得更直:“我哪有紧张,我是怕打草惊蛇。”
周淮煦失笑:“阮糖,你就不能诚实一点?”
她为什么不能面对自己的心更诚实一点,对他更坦荡一些。
周淮煦眼中的调笑转而变成幽沉暗流,连带着脸上的神情都黯淡了两分。
阮糖望进他的眼里,仿佛被一汪泉眼吸了进去,忘记了思考。
他两在光线昏昧的车厢中,无声地凝望彼此。
下一秒,车后传来了一阵刺耳的车鸣声。
红色的交通灯已经变了颜色。
绿光照亮间,阮糖连忙收回视线,踩下油门,一路继续畅通前行。
—
那天之后,周淮煦帮二队调查男性人口失踪案。
以那位网红男主播为切入点,展开侦查工作。
而阮糖查到了最近荆山一直待在滨城郊外的普陀寺。
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那间寺庙潜心礼佛,每次都会待上十天半个月。
阮糖得知这个消息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米白色的桌面上摆放着零零散散的案件资料,铺满了整张办公桌。
她纤细白嫩的手指轻捻了下自己的耳珠,像往常一样陷入沉思。
阮糖记得那个神秘杀手的身上混杂着好几种奇怪的味道。
除了垃圾放久的烘臭味、燃烧过的塑料味,还有袅袅淡淡的香灰味。
那是供佛的香炉才能燃烧出的灰烬味道。
阮糖的眸光一闪,心里油然生出了一个计策。
隔天下午。
淅淅沥沥的雨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砸在一辆黑色轿车的车顶。
周淮煦坐在驾驶座,载着阮糖一起上了高速路,往市郊的方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