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那道辣子鸡您适量吃一点就好,多吃容易上火。”
他刚刚见阮渊夹了好几遍那辣子鸡了。
以他目前的情况,嗜辣如命,可真会“要”了他的命,到时舌头生疮越来越严重,吃什么就都不香了。
阮渊手执筷子,伸向辣子鸡的手微微一缩。
他拧起眉头道:“我想吃就吃,轮不到你小子教我做事。”
他的表情略显别扭,瓮声瓮气的。
柳玉莹嗔恼地剜了他一眼:“小煦也是为你好,你这样才能吃得舒坦嘛。”
阮渊磨了磨牙根,唇齿间生疮的位置又泛起一丝疼痛感。
无奈之下,他只能听从他们的话,乖乖吃点清淡的菜式。
直到他们吃饱喝足,阮渊以为周淮煦再坐一会儿就会离开,不料他竟去厨房捯饬了起来。
阮渊故作无意地路过厨房,眼睛往里瞟。
目睹他和阮糖在厨房里忙活,不禁心生纳闷。
阮渊坐到客厅的深棕色真皮沙发上,脖子伸得老长,目光投向厨房,根本坐不住。
他悄声问身边的柳玉莹:“他这是想干什么?”
“……”
“难道想赖在我们家把碗给洗了,表现上瘾了?”
柳玉莹又剜了他一眼,嗔道:“你就不能念着人家孩子的好嘛。”
阮渊的鼻子轻皱了下:“那当客人的来家里吃饭,还去厨房忙活,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
“他表现得这么积极,我担心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到时把我们闺女给感动了,娶回家又不知道态度会不会改变。”
这戏本子里的薄情郎,他可看多了。
这年头的坏小子,肚子里的弯弯肠子简直不要太多。
柳玉莹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想太多。”
“为了女儿,得多想想。”
阮渊一副你觉悟不够高,容易受人蛊惑的模样,仿佛在这个家里,她们皆醉他独醒。
柳玉莹懒得和他说话,径自戴上眼镜打开电视,继续煲她的家庭伦理剧了。
片刻后,阮糖和周淮煦终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周淮煦端着一碗沙参玉竹汤,迈开长腿走到阮渊的面前。
这是他刚刚煮的汤。
这种沙参玉竹汤不仅能润肺止咳养胃,对降火也具有很大的功效。
“叔叔您尝尝。”周淮煦双手递上那碗汤。
阮渊无法拒绝,颔首着接过那汤。
他拿起汤勺喝了一口。
口齿生津,味道鲜美甘甜。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阮渊拿着汤勺又啜了一口,默了半晌才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不错。”
话落,周淮煦和阮糖的神情稍霁。
柳玉莹忍俊不禁地觑了阮渊一眼。
好就是好,他偏偏说不错。
阮渊很少夸人,能给出这样的措辞也算是一种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