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仕途哪有不会说话的?
湛川听出她的意思来,不疾不徐解释,“我更多是在面对违法乱纪的人,所以时间一长也就养成习惯了,不会好好说话。”
虞念看着他,“哦,这样啊……”
然后呢?
好像话题终结者是她。
湛川也没迫着她说话,拿起公筷问她,“还想吃哪个?”
“不用不用,我自己夹就行。”虞念轻声拒绝。
湛川瞧出她眼底的慌乱,微笑,“好,你随意。”
随意,哪能随意啊?
虞念在心里默默说,眼前坐着的可是专门打老虎的年轻检察官,手段了得。
但……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他,“湛检……”
见他微微挑眉,她又改口,“湛学长,你找我是有事吗?”
手机里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湛川的视线始终在她脸上,她的不自然、她的紧张都被他尽收眼底。他是个眼睛毒的人,轻声说,“你不想见我,进门到现在又显得很抗拒,是为了什么?担心虞倦洲?”
虞念呼吸一窒,眼波微微震动。
良久后她说,“是,我怕你带走阿洲。”
湛川看着她,眼角眉梢渐渐染了严肃。
“你其实……”虞念瞧见他神色的变化,心里一下就没底了,“就是因为阿洲的事吧。”
“念念。”湛川这一次没叫她虞念,而是过往对她的称呼,嗓音低低的,“阿洲早晚要回湛家的,他毕竟是我弟弟。”
虞念的呼吸一下受阻,气道都像是堵住了似的,心脏剧烈撞击胸腔疼得很。
她在心里喊:不,阿洲不是你叫的,他也不是你弟弟,不是,他是虞家的孩子!
你们凭什么
阿洲是五岁那年来了虞家的。
当时是父亲牵着他的手进的虞家大门。
那一年虞念六岁。
哪怕是只有残缺的记忆,她也还有翻出零星画面来。她还记得母亲当时看见阿洲时,将他抱在怀里,眼眶微红。
父亲当时的脸色也挺凝重,但很快将她召到跟前,跟她说,“从今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