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了两眼,不见武人踪影,正欲低头往胯下看时,忽觉后脖颈一凉,随即脖子再也支撑不住巨大的头颅,往前垂落下来。
竟是武人从脑后斩断了它半个脖颈,此时只留下一半的脖子连着脑袋,挂在胸前。
滋的一声,如缩气一般,夜叉迅缩扁,变回一张纸。
狐狸则是冲向了另一头夜叉。
如今它的体型比山虎更大几分,比这夜叉也小不了多少了,凭着灵活的身法避开夜叉的钢叉后,一扑上去,明明往常身姿轻若无物,此时却爆出了极强的冲击力,竟硬生生将这夜叉扑倒在地。
接下来本应是如同妖魔异兽间的争斗,互相抓挠撕咬,比拼力道,激烈缠斗。
只是这狐却不那么简单——
只是纠缠片刻,它便踩在夜叉身上爪子按着夜叉胸口,低头张嘴,猛的一吐,便是一声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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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由太阳灵火凝聚出的火龙汹涌而出,撞在夜叉脸上,火光当即遮蔽一切,连它那狰狞的面容也看不见了。
夜叉再怎么不怕火,也经不住这般冲烧。
火光还未散去,这夜叉便迅干瘪下来,踩在它身上的狐狸也随之下降,待得扶摇现自己几乎踩在地上后,这才停止吐火,歪头一看,地上是一张巨大的夜叉形状的油纸,五官清晰可见,而纸夜叉的头已经被烧光了,边缘冒着红星。
眨眼之间,便是两头夜叉相继被毁。
山坡上的身影看得心疼又愤怒。
然而余光一扫,又见下方道人往自己这边洒出一把豆子,豆子还未落地,便在风中化作十几口飞剑。
道人口中念咒,飞剑便朝自己飞来。
“豆兵之法做的兵刃?
“咒御之法?”
花袍人又更意外了,不过此时来不及多想,他只一转身体,就化作一阵清风,当即从这个山头飞到另一个山头。
奈何道人的目光对他紧追不舍。
飞剑自然对他也紧追不舍。
便见清风压低春草,勾勒出行径轨迹,身后一片的飞剑反着日光,呼啸而过。
又见清风穿过林梢,摇动树叶,飞剑依然跟随着他穿行,斩落不知多少枯枝碎叶,倒是受了一些影响。
一小会儿功夫,清风便辗转几个山头。
花袍人找准机会,在密林中显身。
这时林觉才看清他的真正面容——
这只妖怪身高不高,穿着一身麻褐、黄色与白色相交的花袍,像是用三种颜色的碎步拼缝而成的,乍一看去,像是佛门的百衲衣,又像是扯不起布的穷苦人家的无奈之举。可是目光往上,见他脖子上顶着一颗花狗头,便又觉得合理了。
“区区咒御?安敢放肆?”
花袍人满脸怒意,喝了一声,又喊道:
“劝君开怀!”
“嗯?”
莫名之间,林觉只觉忽有一阵喜色从心头涌起,像是突然想起了高兴的事,又像是被人拨动了好笑敏感的神经,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虽能憋住笑声,可咒语却念不出了。
刷刷刷……
十几口飞剑纷纷落地。
“这下看你如何御剑!”花袍人说着,又一挥手,“儿郎们,离得远些,用弓箭射!”
下方的狼头兵自然响应他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