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拉过何氏,把何氏推到了苏元州和苏清妤的身前。
何氏不明所以,紧接着就被苏承衍踢到了膝盖后面的腘窝处。
苏承衍武将出身,力气不小。
何氏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身子前倾呈匍匐的姿态。
紧接着,苏承衍也挨着何氏跪下,冲着苏元州和苏清妤就磕了个头,“我求求你们,给我们夫妻一条活路吧。”
苏元州和苏清妤惊诧地站起身,欲扶苏承衍夫妻起来。
就连边上的沈月都吓得连忙起身。
这一幕若是传出去,怕是苏元州和苏清妤名声都要受损。
不管因为什么,逼得亲生叔叔婶婶跪地磕头,都是大不孝的罪过。
苏承衍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一双阴鸷的眸子死盯着苏元州和苏清妤。
顷刻后,外面忽然电闪雷鸣,男子清越般的说话声和雨声交杂在一起。
“二叔二婶快起来,这么点小事,还不至于闹成这样。”
有丫鬟掀起门帘,沈之修负手走了进来,神色平和。
进门前还凉薄冷戾的神情,在进门的刹那被隐藏起来。
郎舅
报信的春桃,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跟沈之修说了。
刚刚沈之修又在门外站了片刻,大抵也猜到了屋内的场景。
所以进门后,他也没去看那个人偶。他怕控制不住情绪,忍不住当场就动手。
沈之修先给老夫人和几位长辈行了礼,然后走到苏承衍身边。
就在苏承衍以为沈之修要找他算账的时候,就见沈之修俯下身,搀扶住他的胳膊说道:“二叔先起来,一家人,咱们有话好好说。”
又给沈月使了个眼色,沈月心领神会,走到何氏身边扶起人,“二婶请起。”
因何氏还带着伤,沈月直接把人扶到了椅子上。
之后沈之修也在苏元州身边坐下,又示意苏承衍也坐。
他这一来,别说苏清妤,就连老夫人好像都有了主心骨。
“之修啊,今日的事让你见笑了。依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置?”老夫人和颜悦色地问道。
沈之修略微思量了片刻,说道:“二叔和二婶说的有道理,就是刑部审案,也得凭证据说话。没人能因为一个人偶给人定罪,我沈家当然也不能。”
一边的苏承衍长出了口气,附和道:“侄女婿不愧是内阁辅臣,这话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沈之修却没理会苏承衍,继续对老夫人说道:“但是二婶想害我夫人的心,却是昭然若揭。”
见老夫人欲辩解,沈之修抬手制止了老夫人,继续说道。
“祖母也不必替二婶说话,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我在官场这么多年,还不至于这点眼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