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士虚扶一把,“弟妹不必多礼,今日真是麻烦弟妹了。”
苏清妤客气地说道:“杨大人言重了,三爷常说您像自家兄长一样。自家兄长烧点炭,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杨文士被她一番话说的,心里熨帖。捋着胡须笑道:“之修这话说的不错,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两人一个站在垂花门里,一个站在垂花门外。
苏清妤正要告辞,就听杨文士身后传来了说话声。
“大人,洪子义昨日借住在通州府的灵山寺,下山的时候忽然摔断了腿,又回了灵山寺修养。”
“洪子义怕是十天半月,都不能回京了。北疆粮草押运怎么办,还请大人示下。”
将计就计
杨文士厉声打断男子说话的声音,“住嘴,没看见沈三夫人在么?这些事晚点再说。”
那人显然没看见苏清妤,闻言先是一愣,然后退到了一边。
杨文士歉意地看向苏清妤,“底下的人没规矩,让弟妹笑话了。”
苏清妤福身说道:“杨大人客气了,我也该回去了。”
跟杨文士告辞后,苏清妤带着丫鬟上了马车。
回府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杨文士身边那人说的话。
押运北疆粮草的官员腿摔断了,是意外还是人为?
不是她多想,实在是这件事发生的时机太过凑巧。眼下这关口,粮草军需就是李云州的命。
马车进了沈家西院后,苏清妤直接去了书房。沈之修还未回来,她坐在窗边低头沉思,青葱般的手指绞在一起。
沈之修推门而入的时候,苏清妤正坐在窗下小榻边,拿着棋谱照着摆弄棋子。
从沈之修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侧脸完美的弧度。
此时她垂着眸子,认真看着手里的棋谱,神色平静。
日光顺着窗子渗进来,冷艳的五官泛着一层柔色,让人移不开眼。
沈之修进门时还冷凝的神色,瞬间舒缓下来。像是怕吓到她,轻声问道:“在等我?”
见他回来,苏清妤扔下手中的棋谱,站起身迎过去。
亲手替他解下狐皮大氅,吩咐人上热茶进来。
又拧了热棉巾,给他擦脸。
沈之修柔声说道:“别忙了,这些事我自己也能做。”
苏清妤接过文竹送进来的热茶,递到他手边。
她只是心疼他大冷的天在外奔波。
沈之修虽舒缓了神色,苏清妤还是一眼看出他刚动过怒。
便在他身边坐下开口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之修宠溺一笑,他的清清总是能一眼看透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