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需要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吗?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想回避一下这么尴尬的时刻,“那个,蓝雾哥哥你饿了吧?我去给你重新拿点吃的来。”她转身逃了,顺带将门口的碎盘子和月团收拾走了。她跑回了下面阿婆的屋子,边跑去厨房边说:“刚刚盘子一不小心被我摔碎了,我重新来拿。”她去厨房重新拿了个盘子,在蒸笼里夹新鲜的月团,外面桌前的拾溪笑着问道:“小义妹,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呀?”曳缘吞吞吐吐地解释:“外面风太大,吹的。”众人看向外面,有风吗?曳缘飞速装好月团火急火燎地又跑了,郗献云想追出去,可是却被冰落给按住了,“相公,你干嘛呢?就不能让别人两口子好好相处吗?你去添什么乱呢?”郗献云被这句相公彻底拉住了脚步。曳缘跑出屋子后就走得极慢,又很艰难,在爬上蓝雾的家时,看到有两个男人在前面的楼梯上,像是去找蓝雾的,腰间还佩着刀。于是,她就走得更慢了。这四层楼梯她走了足足有一盏茶那么久,听到上面那两个人在门口说:“大祭司,苗王请你前去一趟。”听到这话,曳缘立刻飞奔了上去,道:“蓝雾他受伤了,可以明天再去吗?”“这……”两人有点为难的站在门口。曳缘走过去接着说:“两位大哥,蓝雾哥哥他真的受伤了,现在床都下不了了,你们苗王应该是个心怀仁意的大王吧,就缓一晚上嘛,他真的下不了床了。”那两人打量了她一人,一人问:“你是何人?”“我……我……”另一人说:“外面带回来的女子,能是何人?动动你的猪脑子吧。”“……”“那你转告大祭司,请他明日来一趟蝴蝶堡。”“好。”待他们走后,她才推开门,再次踏入了那间房间。屋内的蓝雾却已经坐起来了,他身上搭了一件黑色寝衣,如此,更加显得他面白如纸,虚弱白净。哟,这么快就把衣服穿上了?生怕被她多瞧了去吗?他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薄被,抬起清亮的眸子看她。曳缘被这目光看得有点心虚,谁知他竟就这样大胆的一直盯着她,似想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来。曳缘走至床边,将手里的瓷盘递向他,又想起他现在是个病人,拈了一个月团起来喂给他:“蓝雾哥哥,你饿了吧,来。”他却没有吃,只是盯着她,目光迥异,道:“你看见了。”唔,他开始说起刚才的事情来了。他的声音一点感情都没有,曳缘心虚地后退了一步,晃头道:“没……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别撒谎。”“……!!”“说吧,你想什么办?”这话说得好像她占了他多大便宜一样。“什么怎么办?”曳缘惊恐万状,“你总不会要挖了我的眼睛吧?”蓝雾侧头看着她,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觉得呢?曳缘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你挖我眼睛也没用啊,记忆还在我脑子里,你总不至于要砍了我的头吧?我也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呀……”“你还有记忆?!”蓝雾的调子遽然拔高,难以置信的问到,一张脸又是愤怒又是羞愧。曳缘忙不迭摆手:“没记忆,没记忆。你放心吧,我不会回忆的。”她越解释越乱,慌不择言道:“我真的不会回忆的……”说到最后,自己却先崩溃了:“救命!……我已经开始在回忆了……”蓝雾手握成拳,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声音低了下来:“说吧,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啊??”曳缘惊掉了下巴,“你说什么??”他睁开眼睛来反问道:“本殿下是给你白看的吗?”曳缘摸出腰间荷包内的一枚铜钱来,颤巍巍地说:“我可以给钱的。”“……你想死吗?”“不想。”她又飞快把铜钱收了回去,解释道:“我真没看见啥,就全是玫瑰花和雾气……”蓝雾却不信,兀自凄凉的说着:“也是,像你这种人,是从来不负责的。”“我???”就离谱!说得好像她辜负了他一样!“过来。”他道。曳缘还是怕他要戳瞎她的眼睛,没有过去。他的目光看向她盘子里的白色月团,说:“我饿了,快点过来。”曳缘这才走了过去,重新拿起月团来喂他,等他嚼完一个后,她才期待地问道:“好吃吗?”“没你好吃。”“??!!”曳缘手里的盘子差点翻了。“愣着干嘛,继续啊。”他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