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处理哟?”
刘彦探出纤纤玉指来,轻轻在安在涛赤裸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能不得罪人还是别得罪了吧,你毕竟人在官场,虽然有陈叔叔在后面,但市里的领导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说实话,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的性格你也知道,如果大差不差,我也乐于卖市领导一个面子。可是,如果这家公司的实力、信誉和口碑实在是太糟糕,我也坚决不会将就!我决不能允许在自己手里出现豆腐渣工程!”
刘彦叹了口气,“涛,其实你也不必要太较真了。你可是要想好啊,他们已经开了口,如果你推绝的话,可就是彻底得罪了张胜利和宋子临两个人,对你的前途不利!”
安在涛沉默了一阵。他轻轻抚摸着刘彦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日渐丰腴的身子,紧紧地盯着天花板,脸上渐渐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他突然翻身吻了吻刘彦的额头,“小彦,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总之,我即会坚持我的原则,又会给予张胜利和宋子临足够的面子!”
……
安在涛在市里一夜没有回来,而冷梅几乎是一宿没有合眼。她窝在自家客厅的沙发里,翘着耳朵随时听着走廊里的动静,但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听到安在涛回来上楼的动静。
明知安在涛“夜不归宿”与自己无关,自己哪里有什么权力干涉人家的私生活。但冷梅却还是心里一阵阵地不舒服,一想起安在涛有可能在市里陪着另外一个女人,一个让她妒火升腾的、一样优秀和美貌的女人,她几乎都要发疯了。
第二天,她心里憋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妒火,竟然鬼使神差地径自去了安在涛的办公室。自打安在涛搬到县政府机关楼上办公以来,这还是冷梅头一回主动去他的办公室。
冷梅赶去的时候,安在涛正在跟县建委主任齐单枝和他的秘书兼县府办副主任彭军谈话,突然见冷梅敲门进来,三人都有些意外。
“冷书记!”
“冷书记您来了!”
齐单枝和彭军赶紧起身来跟冷梅打着招呼,却见冷梅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似乎,似乎是一幅来找安在涛兴师问罪的样子,心里都觉得诡异,但却不敢表现出什么来。
安在涛也起身笑了笑,“冷书记怎么来了?请坐!”
冷梅定了定神,舒缓了一下阴沉的脸色,淡淡道,“你们在谈工作?好,我等一会再来!”
“呵呵,也没啥,就是明天招标的事情。”
安在涛摆了摆手,“齐大姐,彭军,你们先回去。正好冷书记来了,我再跟冷书记研究一下招标会的事情,你们先回去!”
齐单枝和彭军离开后,冷梅的俏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蒙上了一层寒霜。她转身去将安在涛办公室的房门关紧,往前走了几步,胸前剧烈地起伏着,声音有些激动地低低道,“你昨晚去哪了,怎么一夜都没有回来?”
安在涛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他冷冷地瞥了冷梅一眼,淡淡道,“冷书记,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一些吗?我去哪里与你有关系?我回不回来与你有关系?难道我个人的私事也要向冷书记汇报?”
冷梅听出了安在涛声音里压制不住的怒火和异样的冷漠,心里一颤,眼圈一红,霍然无力地垂下头去。她心里翻腾,想要放声痛苦,但却又不敢。
……
……
冷梅慢慢坐在了安在涛办公室的沙发上,两行清泪津然留下。今年29岁的冷梅,尽管在官场上游刃有余挥洒自如,但在感情上,她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学生”,甚至可以说是一张白纸。一旦心里有了喜欢的对象之后,她的表现跟其他单恋的女人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一样的冲动,一样的茫然不知所措,一样的软弱无力。
她羞愤且无地自容地不敢抬头正视安在涛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一想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竟然失去了最以为傲的理性。
她伏在沙发上轻声哽咽了起来,安在涛默默地递过几张面巾纸来。
冷梅没好气地一把抓了过来,匆匆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痕,冷冷地望着安在涛,主动开口“消弭”了自己所处的尴尬境地,沉声道,“明天的招标会暂时先推迟吧,隆兴公司的总经理蔺霖昨天下午没有找上你就找到了我……既然市里领导开口了,我们就不能不给他们留出准备标书和资金的时间。另外,你到底准备怎么做……你必须要先跟我通通气!”
“这不是小事,牵扯到市领导,必须要慎重!”
冷梅又跟上了一句,“我个人的意见是……”
“好,我同意你的意见,暂时推迟招标会。其实,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儿。隆兴公司突然要参与进来,看在市领导的面上,我们也必须给他们一些准备的时间。”
见冷梅提起了正事,安在涛当然不会继续刚才那种令人尴尬的话题,便微微笑了笑,“问题在于,我们已经在网上公开了招标和项目信息,报名参与竞标的企业太多,绝大多数都已经按照法律规定向我们缴纳了投标保证金。这些企业里,即有省内企业也有省外企业,既有民营也有国有,隆兴公司这回想要中标——呵呵,除非我们不顾忌讳硬性让他们中标,他们中标的可能性几乎是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