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臻和斯黛拉的余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那一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会去查的——关于柯嘉韵生父生母的身份以及他们同李家的恩怨。”
沈予臻只是收回了眼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对斯黛拉所言的默认。
但斯黛拉总觉得沈予臻今天的状态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南承在灵堂的众目睽睽之下受了委屈。
“臻,你为什么这么垂头丧气的?完全不像你啊——你不是向来遇事冷静,从不陷入自我困境的吗?”
沈予臻没有立刻回答。
车内的气氛沉寂了很久,久到斯黛拉都以为听不到沈予臻的回答时,他才极为痛苦道:“那个证明阿承曾经和陈逾川有冲突的摄像头,还是我建议陈桑安上去的。”
“监控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臻,你别太自责,其实你心里已经猜想到了对吗?在那段时间里,到底是谁曾经出现在陈家,而这个人,也一定受到了柯嘉韵的掩护。”
“是柯嘉韵想杀陈逾川,那个人才会被安排出现的。”
沈予臻的语气十分笃定,在斯黛拉的疑惑之中,他又继续说出了另一个让斯黛拉极为吃惊的猜想。
“柯嘉韵很有可能和我小姑的死有关系。”
“沈觅她——”
“柯嘉韵恨李家,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但她却在陈逾川面前装作一副对李南承极为疼爱的模样,直到陈逾川死,才原形毕露——她今天在灵堂上对李南承的发泄,不是因为陈逾川,而是因为李璟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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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沈予臻已经将陈年往事的碎片拼凑出了个大概的轮廓,清冷的眼神飘向窗外,目的地陵园离他们越来越近。
“柯嘉韵从小爱慕陈逾川,可儿时的她同那些玩伴相比,实在太不起眼了,尤其是在开朗直爽的李璟词的衬托下——她对李璟词嫉妒得发疯。”
陵园里,陈桑捧着陈逾川的骨灰,殡仪馆的人站在他的身边为骨灰盒撑起一把黑伞,祈年抱着陈逾川的遗像紧随陈桑,队伍两旁是曾经受过陈逾川教导的警察们。
待仪式结束后很久,陈桑才在祈年的陪伴下离开了陵园,而陵园大门口,沈予臻一直等在那里。
“予臻?你……你自己一个人吗?”
陈桑的视线在沈予臻的周围打量了一番,的确没有看到李南承的身影,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失望。
“是,阿承淋了雨,我怕他生病。”沈予臻简单地回答了下陈桑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便开门见山道,“我有事找你,有时间去我们家聊一下吗?”
陈桑微怔,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允,而站在一旁的祈年却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在思量自己是走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