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山道后,狄飞白终于跟上来,正听见江宜最后一句话,心下立即警惕,一手扶在牙飞剑上。
“你说什么!”江博士怒。
“你说什么?”师爷困惑。
江宜问师爷:“中书令发来的册命文书上是怎么写的?”
师爷迟疑。
“朝廷在清河县新建阴阳寮署,派来博士官一手打理事务,为一寮之长。其人姓甚名谁,想必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狄飞白上前一步,说道。
师爷还未发话,江博士反笑道:“姓江名宜,正是不才在下。我有封官文书傍身,二位还有什么疑问?”
“曹大人,你验过文书真假么?”狄飞白问。
师爷满头大汗。目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已看明白了,原来是出真假官员的戏码。要说中书令的文书,有铃泥封印,又有朝廷信使,不当有假。只是文书中指名上任的江宜江大人,却迟迟不见人影。他等来等去,都快将此事忘之脑后了,才有眼前这位江博士姗姗来迟。
“那是因为江宜搞错了,”狄飞白说,“我们以为陛下的意思,是建寮于他修道之地沧州,是以授官后我二人先去了趟沧州。不想原来是在清河县,这才耽搁了许久。”
“呵呵呵,还以为你们会说些什么,谎话竟然如此漏洞百出!”江博士嘲弄道,“朝廷封官,难道还会让授官之人搞不清楚上任的地方?我之所以来晚了,是因路长人困,休整了几日。随身的封官令早与知府、知县大人验过,曹县丞也是知道的。如今当真是世道变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搅浑水。”
狄飞白气得咬牙,心想今天就是把这死人一剑切了,也不会有人敢怪罪于他!
江宜:“是吗?”
“……”
江博士看着他,面带讥诮。
“朝廷封官,除了封官令,还有一枚鱼符。你有封官令,可有鱼符么?”江宜缓步走上台阶,到得江博士面前。
江博士忽然产生一阵没由来的警觉。有什么好怕的,这只是个书生……
一个白脸书生有什么好怕的?
“你没有,”江宜说,“我有。”
他怀里取出一支毛笔,虚空中一笔刷去。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狄飞白站在阶梯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师爷突然软倒在地,一张脸无比惨白。
江宜绕过两人,走进雷公祠,露出他身前的江博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