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不久之前,满清高层一场场对倭国的胜利,所掠夺的海贸物资,并没有与朝鲜分享太多,而对朝鲜士卒的征发无度,已经让朝鲜王族高层颇为不满。
魏王得了肯定,心头不由欣喜莫名,道:“我手下长史邓纬,其人能言善辨,多有机谋,可至朝鲜王京,代行一遭国使职责,子钰觉得如何?”
贾珩点了点头,道:“是得需要一位文士前往,不过路途之上,也难免需要护卫人选。”
看在甜妞儿的面子上,他就稍稍照拂一下吧。
魏王清声道:“仇同知此来随行听命,我观其心思谨细,机谋深沉,先前又在北平经略安抚司,对女真之事知之甚多,或可随行护卫,子钰以为如何?”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顿了顿,暗道,这个仇良,这一路上的确没少向魏王抛媚眼。
想了想,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既是魏王殿下举荐,那仇同知去一趟也行。”
这都是挡不住的事儿,只是仇良此人,如此处心积虑,的确不得不防。
魏王“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下来。
……
……
济州,州衙之内——
金方海眉头紧皱,面带忧色地看向杜度,提醒道:“王爷,汉军火力太过猛烈,这样下去,伤亡可就太大了。”
杜度道:“再坚持几日,我预估汉军船只的粮秣应该不多了,汉廷的十万大军,这段时间也伤亡不少,这样的攻击烈度,根本维持不了多久了。”
此刻的杜度,还对朝鲜将校的人心变化,尚无觉察分毫。
金方海眉头紧皱,只是不说话,随着时间过去,心头却已有了决断。
这两天,手下将校密谋的一些事,他也看在眼里。
如今大汉不是以往的那个大汉了,而女真也不是当初铁骑纵横关内,让大汉无可奈何的女真。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在面对大汉的炮铳之时,愈发像是一个笑话。
杜度却不知金方海的心神变化,而是眉头紧皱地来到舆图之前,开始观看其上的地理情形,思忖着退兵之策。
不知不觉,夜幕低垂而下,天空一轮皓白朗月皎洁如银,照耀的整个大地几乎亮若白昼,视能及远。
而荒草丛丛,在夏夜中随风摇晃不停。
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号炮响,在寂静的四方响起,分外突兀。
旋即,喊杀声四起,兵刃相撞的“铮铮”杀伐之音此起彼伏,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此刻,杜度正在厢房之中,手里拿着一册蓝色封皮的兵书,正在就着灯火阅览着,听到外间的喊杀声,心头一惊,连忙放下兵书,询问亲兵,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然而,不大一会儿,州城前衙也传来了喊杀声,分明是女真八旗精锐与朝鲜的兵马已然交上了手。
都统固良大步进得厅堂,身上披着的甲胄,一片片甲叶“哗啦啦”响起,在夜色中就连甲叶声音颇见几许慌乱。
在摇曳不停的灯火下,其人脸上神色惶惧,急声道:“王爷,不好了,朝鲜人反了,杀了我们的人,现在向州衙这边儿冲来。”
杜度闻言,脸上也有几许惊异之意,清声道:“朝鲜人,他们怎么敢反?”
朝鲜人早已为大清八旗精锐征服,怎么会反?他们不怕八旗精锐横扫整个朝鲜吗?
而此刻,前衙已经传来阵阵厮杀之声,显然是双方兵马交起了手。
在西南岛屿之上,大批原朝鲜士卒在前全罗道总管李道顺的率领下,登得岸上,与大汉登莱水师的人马,浩浩荡荡,如潮水一同向着济州州衙杀去。
此刻,贾芳等一众将校,也率领大批军兵,围拢住了济州州衙。
杜度已经披上一袭锁子铜甲,手持一柄明晃晃的马刀,率领手下的亲兵,开始向外间的汉军杀去。
“乒乒乓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