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区嘛,你知道的。”霍东升喝了一口茶水,笑道:“那边的政治环境啊,安全方面,都比别的地方强。孩子在那里,不用操心的。”
“那就谢谢霍会长了。”吴博新莞尔一笑,表面上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但内心却觉得老霍办事挺靠谱的,为了让自己放心,还特意叫了个人过来介绍情况:“哎,霍会长,你家孩子多大了?”
“大的结婚了,小的刚三岁,唉,也都不省心。”霍东升言语随意,没有任何距离感。
“呵呵。”吴博新笑了笑,心里暗自羡慕,对方办到了他换了四个媳妇都没办到的事儿:“老当益壮啊,霍会长!
“劳逸结合嘛!”霍东升淡笑着回应道。
“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霍东升能明显感觉到,老吴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与他交谈时,太过端着反而会显得生分。
几杯茶水下肚后,霍东升看着吴博新,随口说道:“一二三区,又搞政治阻击,又向军情口倾斜资源,要拉起新的华人团体管理单位,官方在想着办法尽可能的招安。北部龙城,老黎闷头发展,谭恒强登高望远,安系看不出棋路。再往南,老墨官军分裂在即,巴拿城,尺军,青衣局武装……是各有各的山头,俨然一副军阀割据之象。老吴啊,你说这种情况下,海外华人团体,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吴博新听到这话,面色严肃地思考了半晌:“谈造反,那是莽夫之举;谈主权,尚有一线可能。”
霍东升重重一点头,又给吴博新的杯子里填满了茶:“那如何独立呢?一线可能又在哪儿呢?”
“枪响了,是战争,那是要死人的。枪没响,是谈判,尚有一线可能。”吴博新皱眉回道。
“那都离开不枪啊。”霍东升若有所思。
“是啊,不论怎么干,往哪方面干,枪都得先攥在手里。”吴博新叹息一声说道:“老黎团队虽然是行政的大脑,支配着军阀的身体,我不喜欢,但事实证明,他们的方向是对的啊。”
霍东升提起茶壶,笑吟吟地换个了称呼:“老兄啊,茶喝到这个份上,才算有点滋味了。”
……
闸岛监狱内,现在属于放风时间,犯人们成群,在封闭的大操场上自由活动。
之前帮助苏天南越狱的老头坐在篮球场的椅子上,旁边不远处围着几个壮硕的犯人,保护着老头的安全。
“滴玲玲!”
一个犯人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然后走到老头身边,弯腰把电话递到他耳边。
“喂?”
老头接了电话。
“王老,黄培山做这事儿是什么意思?!”苏天南质问的声音响彻。
“什么黄培山?”王老淡淡地回了一句。
“王老,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个事儿!”苏天南瞪着眼珠子吼道:“他一个副会长,敢私下里把吴家父子全带走了??!会内到底想干什么?!上层到底知不知道,这么搞是要全崩盘的!”
邀请
圣保市,华工会总部。
霍东升和吴博新坐在餐桌前,继续以茶代酒,推杯换盏。
霍东升换了壶新水,他看着吴博新道:“当初大迁徙,我们华人流了多少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说咱们还要再经历一遍吗?”
吴博新看着手里的茶,沉默不语。
“老黎因为站二谠派立场,又是空降龙城当的市长,从毫无根基到站稳脚跟,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激进。”霍东升眉头轻皱:“说老实话,从处境上来说,我是理解他的。但从做事风格上来讲,我不喜欢这种不留余地的扩张,更不喜欢每一次向前,都要搞得血流成河。”
吴博新听到这话,缓缓点了点头:“我也不喜欢这种做事风格。我之前公开说过,老黎团队目前的架构,就是用行政派的大脑去控制军阀的身体,处事太极端了。”
霍东升端起茶杯,看着周遭的美景,轻声说道:“吴会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是我们能否走下去的关键。但我还是那句话,可以争取主权,但不能谈独立。谁敢牵头挑起战争,谁可能就是罪人。”
吴博新心里清楚,霍东升这是在向他阐述自己的政治观点,而他心里也赞同这种看法。他是政商出身,更喜欢通过博弈对抗来解决问题,而不是拿枪就干,不服就打的做事方式。
霍东升插手看着吴博新,轻声说道:“吴会长,如果你愿意,我华工会会倾其全力帮助你,成立新的海外华人团体,以此来凝聚力量,与上层进行拉扯。如果成势,我觉得谈主权是不难的。想想看,整个一大区的历史,也就三四百年啊,他们也在不停地融合。就拿老墨裔的人来说,抗争过后,不一样拥有了对应的主权了嘛?虽然有很多只是明面上的,可这一步,终究是走出来了啊。”
吴博新抬头看向霍东升:“我来牵头,你来掌控局面,是这个意思吗?”
“哈哈哈!”霍东升大笑,摆了摆手说道:“吴会长,你说话果然很直接啊。”
“决定生死的事,直白一点好。”吴博新淡淡地回道。
霍东升瞧着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成立新的联合组织,你来当一把手。会内的管理层构架,都由你亲自点将,我绝不插手。”
吴博新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呵呵,那你不怕我有一天后悔了,直接把协会带跑了?”
霍东升瞧了他一眼,脸色认真地说道:“就凭你敢在公开场合,炮轰一二三区取缔协会组织,是掐海外华人脖子,我霍东升就佩服你老吴是个爷们!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