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绯色知道桑梓是担心她,更知道门外还有不少人等着她的消息,于是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门外,示意桑梓让他们进来。桑梓见苏绯色不愿开口,知道她是伤了舌头,说不了话,顿时眼泪便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脚下却不停歇。桌子几个守在门外,半天没听到动静,脑神经绷得都快断了。而桑梓每次开门出来换水,他们都以为是苏绯色处理好了,可每次的结果都让他们失望。到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再有期望了。没想到桑梓却哑着嗓子:“王妃让你们进去。”“啊?王妃让我们进去?”般若率先开口,明显有些幸福来得太突然的不知所措。桌子见此,赶紧接下:“是处理好了吗?九千岁伤口里的碎片都拿出来了吗?”话都被般若和桌子说了,断云愣了愣,也只得点头附和:“对对对,伤口都处理好了吗?”“你们你们还是进去自己看吧。”桑梓说罢,转身便朝屋子里走。她的态度,不禁让桌子几个心底都打起了鼓。怎么会是这种反应?难道伤口处理得不顺利?想到这,桌子几个也赶紧冲进房间,可当他们看清房间里的一切,还有坐在床边朝他们浅笑的苏绯色,悬着的一颗心便立刻落了下来。看到苏绯色这表情,就知道玉璇玑已经没事了。只是既然都处理好了,桑梓刚刚又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呢?众人疑惑。可就在这时候,桌子突然注意到了放在一旁,明显没有用过的镊子。这些都是他常用的东西,所以他很清楚,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不等桌子多想,苏绯色已然起身,朝他看了一眼,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玉璇玑,这意思,分明是要桌子上前帮她看看,是不是真的已经都处理好了。桌子会意,赶紧上前帮玉璇玑把了把脉,拧了一天的脸,如今终于可以松开了。只见他满眼欣喜,扑通一声便给苏绯色跪下:“没有伤及心脉,没有伤及心脉,太好了,王妃,您对九千岁的大恩大德,桌子几个没齿难忘。”听桌子这么一说,般若和断云也赶紧跪下:“王妃大恩,受般若(断云)一拜。”说罢,两人同时磕头。而苏绯色听见这话,强撑了许久的伪装,终于也在这一刻撑不住了。其实她真的好怕,真的只是故作镇定,毕竟玉璇玑倒了,这偌大的九千岁府不能没人撑着。可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而已。“都都起来吧,那玉璇玑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苏绯色知道再不说话不行了,只得强忍着舌尖的剧痛,一字一句,艰难说道。桌子几个听出苏绯色讲话有异,不禁面面相觑:“王妃,您”“本妃没事桌子回答本妃”苏绯色说道。她最在意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玉璇玑。桌子拗不过苏绯色,只得称是:“奴才刚刚给九千岁把过脉了,如今九千岁身上的毒已清干净,断刀也都拿出来了,不出意外的话,最迟今晚,便能醒来。”那就好,那就好。苏绯色欣慰的闭上眼,在心底默念。她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桌子见苏绯色这样,又想起刚刚他进门时候对镊子的疑惑,终是忍不住开口:“奴才冒昧,能否问王妃一个问题?”“恩?”苏绯色挑了挑眉,似乎是好奇桌子想问什么。“奴才刚进门的时候便发现这镊子不曾用过”桌子说着,又把目光落到苏绯色的手上。只见苏绯色已经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了,纤纤十指犹如白玉,半点伤痕都没有。看到桌子这样,苏绯色立刻明白了他心中的疑惑:“你是想问本妃是如何将璇玑伤口里断刀取出来的吗?”尽管苏绯色已经很努力将字句咬准了,可因为疼痛和受伤的不灵活,说出来的话依旧含糊。好似大舌头。这几乎确定了桌子心中的想法,桌子猛地转身,不再问苏绯色,而是朝一旁桑梓看去:“桑梓,你说。”般若和断云虽说不懂医术,却也不至于没有常识,一看桌子这反应,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也赶紧朝桑梓看去。桑梓本就快忍不住了,如今又被他们这么一看,瞬间松口大哭:“王妃王妃是用内力将断刀震碎,然后”“然后什么,快说。”般若着急追问。可不等桑梓开口,苏绯色已经出声了:“你们别问她了本妃是用嘴巴桌子医术高明应该明白本妃此举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