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山路口,指着几百米的山村说:“山神庙里的神像镇/压着我们,以至于我们进不了这片树林。沿着这条路过去,就是东村。村口界碑之外,有一间灵狐观,就是山神庙。鬼母就是山神庙的庙祝。之前就是鬼母在地下转移你的注意力,在你注意力转移的时候,施展移土的法门,错开方寸,把你朋友弄去了别的地方。至于你朋友被弄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动手的是鬼母。”
我跟着他手指的方向,沿着山路看过去,隐约能看到一座庙宇的屋顶。
那座庙离村子第一户人家得有两百多米远。
庙宇和村子中间那一百多米远,堆着麦草,像是一个打谷子的场所。
我点了点头,沿着山路走出去说:“有缘再见,多谢带路。”
“嗯?你不怕我骗你?”锦衣卫老头没来得一愣。
我回头看去说:“疑人不问,问人不疑。既然问了,自然相信你提供的信息,不然我问你干嘛?不如不问。如果我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做完事情,确定信息有误,自然会再去找你。现在我肯定是信你的。”
锦衣卫老头再次一愣,拿着绣春刀拱手说:“在下朱继宗,多谢先生的信任。之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一路过来,鄙人也分辨不出先生赶路用的什么神通,只道是先生神通广大。”
看他的样子有话要说,我学着他的样子,供了一下手说:“在下陈奇,略懂阴阳数术,神通会一些,也算不得广大。阁下若还有指点,希望不吝赐教。”说完,我摆出了认真听他讲话的样子。
他迟疑了片刻,牙一咬,面露狠色的说:“您要救您的朋友,关键不在于鬼母和鬼子,而是在于灵狐观的山神。两百年前,阳间一只灵狐分念进入了这片灵场,那只灵狐的分念,跟东村的人讲,它有帮忙众人摆脱灵场束缚的方法。于是东村的人帮它盖了灵狐观,而它这两百年间,也帮东村的十几个村民,摆脱了这片灵场的束缚。”
“阳间一只灵魂分念进入了这片灵场?”我重复着这句话,差不多可以理解为“分念下凡”。
什么是神?什么是凡?
这片灵场的地缚灵,摆脱不了这片灵场的束缚,这些灵体就是凡。
不管阳间分念到来的狐狸,强不强,它能帮这里的灵体摆脱束缚,那就是神。
锦衣卫老头神色凝重的“嗯”了一声,又说:“灵狐观盖起来之后,阳间那只灵魂的分念,借助神庙金身,截留借用灵场的龙气,为它所用。这两百多年下来,那只灵狐的分念,也算不上多强,但却比灵场内的所有灵体,都要强出了一线。也因为那只灵狐分念的村子,这片灵场跟阴域的联系,都保持着若即若离,以至于我们一群锦衣卫联系不上阴廷。”
他说的阴廷,是明朝时期形成的无数个小灵场,通过无形的连接,可以相互来往,形成的阴域。
我听了他的话,眯着眼睛说:“你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那只灵狐的分念?”
“是。只要您除掉了那只灵狐的分念,这片灵场就能跟阴廷连接来往,我们活动的空间就大了。如果冥帝找到了通网阳间的办法,我们也能回到阳间。我当然是想您除掉那只灵狐的。”锦衣卫老头点了点头,又赶紧说:“按照我的估计,您的朋友被鬼母盯上,一来是鬼子要吞噬你朋友身上的阳火壮大自身。二来是,鬼母要用您朋友代替村里某个人,帮村里某个人摆脱束缚。鬼母是庙祝,您跟鬼母产生冲突,必然会跟灵狐产生冲突。如果可以,我自然希望您,帮忙解决掉这座山神庙。”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合作一把如何。”我反手指着山谷中间的河流,眯着眼睛说:“你们锦衣卫的坟,应该埋在山谷里吧。应该也都想达成这件事,那么你带一队人,沿着河水寻找,看到了我朋友和鬼子,你们出手解决掉鬼子,一炷香后带她到东村中央的水井处来。而我去灵狐观,会一会那只灵狐?”
“你朋友在河边?你知道您朋友的所在?”锦衣卫老头顿时大惊。
我笑着说:“算到的而已。我只知道我朋友会出现在河边,会跟鬼子遭遇,而生魂离开这片灵场的办法就是跳井。你按照我说的办,我去灵狐观走一趟,一炷香后,东村水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