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并没有再度联姻的计划!”“可是涂远山不这?么想。殿下现在?还年?轻,未来发展不可预料。就?算殿下自?己不考虑联姻,臣说句不敬之语,小皇孙年?弱又多病,一旦有个意外,臣深为?殿下所?忧虑!”李靖梣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容本宫好好考虑考虑。”顾冕意思很明显了,涂远山此行,还带了一位幼子涂云霄,年?纪在?十八岁左右,是涂远山五子中唯一尚未婚配的。但因为?是庶子,母亲地位卑微,且相貌粗陋,身有残疾,如果东宫不主动?提,涂远山是断断拿不出手的。她思虑了一宿,脸上爬满倦意,“罢了!”传唤越中,“去请顾先生来!”“没去过小树林,脚上却沾了小树林的叶子!只有小树林有?难道其他地方就?没有吗?还真的没有!真是邪门了!”岑杙这?几天放衙后都会沿街找寻哪里有樨树的影子,走来走去一无所?获。“这?是为?什么呀?”“我知道!”叶北听?她回家后一直嘀嘀咕咕的,出言道,“是因为?康德公主!”“怎么说?”“大约是在?十多年?前,康德公主生了一场大病,昼夜啼哭不止。有人?说是该城里的樨树事,因为?那叶子的形状长得很像骷髅头,在?吸康德公主的魂。于是皇上就?下令,把全城的樨树都给砍了。后来砍到一半据说又有人?说不该樨树的事,又不让砍了。而康德公主的病又好了!但是城里的樨树已经砍得差不多了,只剩小树林那几棵!后来大家都说那是邪树,不敢再种了!我记得当时?夫人?家里也有两棵樨树,还是被我和少爷主动?砍掉的。”岑杙十分?无语,万万没想到此事还能追溯到李靖樨头上。果然,一沾上她准没好事。而此时?的灵犀宫,大病初愈的康德公主被侍女留风塞了根一头粗一头细的红色大棒。总管宿雨差人?把一捧挂了零星叶子的树枝搬到了殿门口,恭请康德公主捶打。这?是灵犀宫的一项传统,但凡主子生病就?要打枝驱邪。李靖樨很不耐烦地被请出门外,拄着大棒,看脚下一堆叉楞的枝子,一片片叶子干得都卷边了,更?像一个个小骷髅头。从小到大,这?样的场面看都看烦了!“公主,您快点打吧,驱走晦气,皇上那边还等着回话呢!”“知道啦!”李靖樨不耐烦地举起大棒,把粗的那一头狠狠砸向树枝。“哗!”顿时?那些本就?干巴巴的叶子跟炮仗似的,全都炸离了老本营。周围人?全都鼓掌,“加油公主,继续!”李靖樨翻着白眼,举棒继续砸,感觉自?己就?像耍把式的猴子,真搞不懂父皇,别人?生病都不用这?样,干嘛自?己总要来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仪式,多此一举!螳螂捕蝉御书房,李平泓拿着一道奏章踱来踱去。黄皮奏章被他?像扇子一样颠来颠去。待蔡崖请示纪文奎纪大?学士到了,他?目光一动,踱回御座,“宣!”纪文奎从翰林院被紧急召来,料定是出?了大?事。待李平泓将一份奏章递给他?,阅毕,心?中?顿时有了数。“东宫此举究竟是何意?”一向沉稳的纪文奎道:“依臣看,这未必是东宫的意思。”“此话怎讲?”“臣听说,前天晚上,东宫和?涂远山因东宫侍卫长一职大?起干戈!最后东宫不敌涂远山,这事关重大?的侍卫长之?职落入了涂家义子的手里。想必皇太女心?中?也是有不甘的。”“哦?”“二者矛盾已起,裂痕已生,皇上当?可?利用。”涂府书房。涂远山正襟危坐于书案前,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一点也不像年近花甲的老人。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瘦削的青年人,鲶鱼须似的八字胡恭顺地垂在两侧。涂远山笔不停,他?便?安安静静地等。终于,涂远山提笔,一气呵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字,颇有一种穿回少年时代的意气风发感。搁下笔,也不抬头,文雅的声音隔着笔墨传来,“来多?久了?”“巳时末刻来的。”“嗯,明天你?就正式入职东宫。都准备好?了吗?”“已经准备妥当?。”“好?,我也没什么要嘱咐你?的,尽心?尽力保护东宫,保护小皇孙,你?就算完成任务了。”“是!”费从易并未立即下去。“还有事吗?”“孩儿刚才去探望了义母。”费从易的语气带些试探。“嗯,还是疯疯癫癫的?”“是。义父,不觉得?此事太过凑巧了吗?”他?话里有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