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徒劳,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忍受,一切的一切那种刻骨的绝望,才是最残忍,最击垮人的。她不知道当年的邵青是如何熬过毁容的阶段,但如今知琴又该如何熬过?邵青毁容是因为她,知琴毁容也是因为她她欠他们夫妇的,终究是太多太多了。所以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论是为了玉璇玑还是为了邵青和知琴,这个决定,她是做定了。想到这,苏绯色立刻转身:“我们出去外面说吧,不要吵到她。”“是。”桑梓点头,赶紧迈步就要跟上苏绯色。可她才动,床上的知琴便立刻受惊般醒了过来,好似遭遇了极其可怕的事情,心中非常没有安全感,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一点小小的声响也能让她感到恐惧。听到知琴醒来的声音,桑梓赶紧转身:“知琴,你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是桑梓。是桑梓的声音。听到桑梓的声音,知琴因为恐惧而紧绷的心,又瞬间放松了回去,轻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睡醒了,与你无关。”这桑梓的心底微颤了颤。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受了这么大的苦和委屈,知琴仍旧是这么的温柔体贴,不愿给别人带来麻烦。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王妃王妃回来了吗?”见桑梓没有说话,知琴又接了下去,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她探望知琴“哎,你别动,你脸你身上还有伤呢。”见知琴想要起来,桑梓赶紧伸手将她按住,又不忍心提起脸的事情,只得改口说了身上。而苏绯色也赶紧接下:“不是桑梓不叫你,是本妃才刚刚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叫你,你身上有伤就好好躺着,不养好身子,以后如何伺候本妃?”“这”桑梓的话或许不管用,但苏绯色一开口,知琴立刻不动了。桑梓见她没有继续挣扎着要起来的迹象,这才松开手,搬了把椅子到床边给苏绯色坐。“九千岁也回来了吗?”知琴正躺在床上,看不到苏绯色,只得伸出手,紧紧握住苏绯色的手,好似这样才能给她带来一点安全感。苏绯色点了点头:“回来了,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如今九千岁府里的人已经尽数清空,由邵青领着,而我们正暂住在庆王府里,福将军,邱虎将军,尤老将军都在这里守着,你放心,不会再有事了。”“邵青,福将军,邱虎将军,尤老将军,庆王府”知琴喃喃了一遍,好似突然明白了苏绯色的用意:“王妃,您您可是要让庆王”后面的话知琴虽然没说出口,苏绯色却立刻明白了,也毫不掩饰她的心意,立刻答道:“是。”苏绯色的话音落,不仅是知琴,连桑梓眼底都忍不住闪过了一抹诧异。虽说这件事情与她们当奴婢的并无太大关系,不论苏绯色和玉璇玑是什么身份,她们只要好好跟着,尽心尽力伺候就行了,可如果苏绯色和玉璇玑不掌这宋国的江山,那他们今后的路难道继续当九千岁?历经了三朝的九千岁?似乎是能感应到桑梓和知琴的想法,苏绯色说罢,顿了顿,又接下去:“你们放心,本妃已经和璇玑商量过了,也确定庆王是一个值得托付江山的人,宋国交在他手里,定然会比交在宋凌俢手里要好,至于九千岁府只等庆王登基,他便会立刻下旨将本妃和璇玑定为逆贼,以保宋国安宁,到时候,除了东厂还会继续运行,其他与本妃还有璇玑有关的,都不会再存在了,而本妃会把九千岁府里的财物分给大家,当做今后生活的费用,大家可以带着财物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