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看着窗外,紧了紧自己的大衣。
天意资源丰厚,念念手指缝里随便漏漏都够撑死她——她晚上一有空就和他厮混,白天她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天意钦定的首席翻译官,业内也渐渐有了些名气。
她的客单价提高了,订单也稳定了,收入又涨了一大截。
连月看着窗外的后退的树木,可惜她得意得太早,又在无意中触碰了什么不可说的人——天降神罚,把她的一切劈成了灰。
如果她又回去做翻译——
收入会不会高些?
车窗玻璃上的倒影朦朦胧胧,依然可以看出眉目姣好的模样。
连月看着自己的倒影又想起了什么,母亲虽然不在了,可是她现在还有两个孩子养。
只是现在她离开那个圈已经十年了,翻译界也是日新月异,长江后浪推前浪。
她资历是够,外交部也是好单位,可是到底好几年没有高强度的上场了。
要是念念他——连月抿了抿嘴,如果他也像爸爸当年那样,不再给她任何的活路——
天意的声威和对市场的控制力,比十年前更甚。
他想要她坦白。
可是坦白不坦白又怎么样?这个真相,不过是把问题丢给了他。
也许对他伤害更深。
这个答案将把这个家庭拖入更深的漩涡。
是她再也控制不了的漩涡。
连月靠在了靠椅上,闭上了眼睛。那个人,他——又愿不愿意被人知道?
必然不愿意的。
他已经有孩子了。
在京城。
那位身边。
女人捂住了胸,颦住了眉。她是有野望,无法抑制。可是,宁宁——
平安顺乐啊。
他递过来的那个小金虎。
还有那密密切切的吻。
“美女你是低血糖吗?要不要糖?”
旁边有个小姑娘的声音响起,连月睁开了眼,面前已经有了一只摊开的手,里面放着一颗糖果,目光顺着手臂而上,她看见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目光关切。
“我没事的,谢谢你。”
她轻声说话,又笑了笑,慢慢摇头婉拒了。
宁宁也有一天会这么大吧?十六七岁。
像花儿一样的年纪。
穿着校服。
平安顺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