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推开门。吱呀——叶君澜抬头看去,便对上了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刹那间,她似乎在这个墨袍男人的身上察觉到了与宗政寒极度形似的气息。张扬、内敛、沉稳,运筹帷幄,深不可测。叶君澜在打量楚修的同时,楚修亦是在打量叶君澜。素来挑剔的他在看见叶君澜的时候,有一瞬的惊艳,随即眯起墨眸,像一只即将狩猎的鹰,目光很沉、很戾。两双目光在空气中撞上。他沉冷,她……她突然有点儿紧脏??总觉得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不太对?好像有点凶?有点疏离?又有点陌生与敌意?叶君澜揪了揪桌布,撇撇嘴:她是来放松的,不是来紧张的,叫个人来吓唬她,这都叫什么事?杨景晗欢快得很,牵着男人的手腕大步走进来。“叶叶,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叫楚修,我舅舅的朋友。”其他的身份,他就不知道了。“楚大哥,她是叶叶。”叶君澜和楚修的目光再度对视。叶君澜因为那句‘舅舅的朋友’而沉下了心思,对此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很巧,这个男人似乎也不喜欢她,看着她的眼睛沉冷沉冷的,眉目间那不怒自威的张扬,仿佛带着锋利的刀子。他很强势,骨子里浑然天成的疏狂,令人不敢与他对视。他很肃冷,亦是很孤傲,令人不敢揣测。两人对视,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仿佛不太对劲……杨景晗大大咧咧的,没发现,迫不及待的把酒坛盖子撬开,立马倒了三大碗。“叶叶,你快尝尝,这是我亲手酿的!”他端起碗递过去,“用的是七八种水果,有草莓、哈密瓜、水蜜桃、苹果……果子酒,好香好香,埋了四年多了,味道一定超棒的!”他平时都舍不得喝!叶君澜默了一下。想伸手去拿。眼角余光瞥到了那个墨袍男人,打算伸出去的小手又暗戳戳的忍住了。“是吗?”她淡淡的应了声,“那不如你先尝尝。”“好咧!”杨景晗端起碗来喝酒。咕咚咕咚!“香!”他一抹嘴皮子。“还别说,这果子酒是真的香,甜甜的,口感非常好,就是……就是叶叶,你好好坐着,别乱动行吗,我觉得……”“我……”嘭!话没说完,一脑袋埋在桌上。没反应了。倒下去的那一刻,杨景晗内心爆骂:操,后劲好上头!叶君澜:“……”少年两颊涨红涨红,都红到耳尖尖上去了,嘴巴沾了酒湿漉漉的,还粉嫩粉嫩红润红润,微微启开着,匀称呼吸,有淡淡的酒香。很香。他一醉倒,叶君澜就觉得尴尬了……她目光小心的瞥了眼旁边的男人,好巧不巧的正对上男人的注视。男人盯着她,墨眸如鹰,目光锐利。无形的压迫气息瞬间笼罩住叶君澜,密密麻麻的、让她后背发寒,屁股下的凳子像是长出了几十根银针,扎得她坐立不安。这个男人很危险。有一种她再待下去,就会抹脖子凉凉的错觉。她默默的咽了口喉管。可怕。不愧是宗政寒的朋友。都是一个世界的人!叶君澜实在是坐不住了,桌子一撑屁股一拍,“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要办,景晗就麻烦你照顾着了,楚公子,告辞!”话音落下,脚底抹油,飞快消失。出去,体贴关门。楚修收回的目光缓缓落在少年绯红的侧脸上,他抬起手掌,捻掉那夹在嘴角的几根碎发…………国师府。叶君澜在外面闲逛了一大圈,发现无事可干,豆豆也没带,索性回家了。国师瞧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愣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下天上的太阳,又看看叶君澜,再看看太阳。他很确定,澜儿是两个时辰前离府的。这才多久,又回来了。“你回来干嘛?”他问。叶君澜:“……”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这是她家,她不回来、还能去哪?“等我以后嫁人了,你想我回来,我还不回来了。”国师眉毛顿时欣喜的飞起来:“你要和寒王私定终身了?这种事不用告诉爹,你们偷偷的来,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水到渠成了!多好!”“??”“是不是很香!”“??”叶君澜知道帅爹不靠谱,早已经习惯了。但是她今天受了委屈,再加上帅爹这么一出,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奔涌的浮了起来。鼻尖一酸,眼眶一红,突然哇的一下哭出声:“哇!”国师吓了一大跳,“干干干、干嘛!”他手忙脚乱的抱住叶君澜,两个手就跟摸到了烫手山芋似的滚来滚去。,!“咋个辽!澜儿你咋个辽!”“是不是爹刚才的话惹你生气了?”“爹不是故意的,但爹还是想说。”叶君澜顿时更委屈:“……”“哇!!”声音超大。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等委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失宠了!!”两个手背抹着眼泪,汪汪的哭,“他凶我,他凶我!哇呜——”国师愣愣的听着这番话,“什、什么?”他?能够让澜儿这么伤心,澜儿嘴里的‘他’莫非是……想到这里,他双目一瞠。这个宗政寒,竟敢欺负他的乖崽!“澜儿莫哭,快给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到皇上那儿、给你讲道理去!”旁边的杨管家:老爷,您前儿两天才抗旨不尊。叶君澜哽咽的抽噎着。也说不上多委屈,也没有受多大的伤,就是心里难受。最主要的是宗政寒对她的态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凶,还当着好多下人的面,她一点儿自尊心都没有了。她咬着下唇,声音哑哑:“没什么……”“说!你说!是不是那寒王不肯娶你,你放心,爹有办法,你爹和他爹关系超好的!”“……”呜呜!可不可以不要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说这个。可不可以正经一点!她好想哭!叶君澜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国师听完之后,立马揪住了她话中的重点:“你送他娘什么?”叶君澜沙哑:“玉珏。”“图案是?”“白泽。”国师听了这两个字,眉毛顿时锁死了的锁。:()权宠刁妃:王爷终于被翻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