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澜处理完欧派的事物,便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听着耳边那些细碎的,有关于‘不举’二字的言论,她嘴角勾勾,哼着小调儿,乐呵乐呵的回寒王府了。经过某段路时,有些突兀的声音:“行行好吧……”“给点银子吧……”“我家宝儿三天没吃饭了,行行好吧,各位贵人……”嘶哑声,哀求声,抽泣声,孩子叫饿的无助声,它们夹杂在一起,听起来很揪心。叶君澜步伐微顿,侧头看去。偏僻的小街巷内,有着不少人。老人,男人,女人,小孩,大大小小,穿着褴褛,足足有四五十个,且看他们年龄不一,像是拖家带口。叶君澜看见这一幕,立马察觉不对劲。如果他们是普通乞丐,怎么会娶妻生子?瞧那一家几口,整整齐齐的样子,倒像是从哪儿逃难过来的。她提步走过去,从怀里摸了一张大面额的银票,递给那个抱着婴儿,抽泣不止的妇人。妇人头一次见到面额这么大的银票,吓得瞪大双眼,一时半会儿连反应都忘记了。“公,公,公子……这,这是五、五百两!”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周围其他人都纷纷凑上来:“公子,您是我们的贵人啊!”“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多谢公子!”他们跪在地上,激动的连连磕头。叶君澜将银票放进妇人手中,而后搀扶起其他人,“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只是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帝都人士,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提及此事,他们相视一眼,红了眼眶,默默泣泪。说来话长啊……一个最为年长的老人拄着拐杖,身子虚弱的靠墙而站,悲戚道:“公子好眼力,我们确实不是帝都之人,而是来自一个叫做华城的小地方。”“眼下正是秋收季节,华城突发蝗灾,成千上万的蝗虫啃食庄稼,我们是颗粒无收啊!一年白忙活了,吃不上饭,没有收入,交不起赋税,这才不得不沦落街头……”说着,老人泣泪。其他的百姓们默默的擦着眼泪,伤心极了。若非蝗灾,他们正在享受着秋收的快乐。若非蝗灾,谁又愿意流落异乡,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叶君澜拧紧眉头:“蝗灾?”……皇宫。御书房。“蝗灾?!”皇上将折子拍在龙案上,‘啪’的一声脆响,又沉又重,令气氛格外凝重。他板着脸,脸色很不好瞧。“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朕?这群废物,干什么吃去了,拿着俸禄不办事,真是饭桶!”他生气的怒骂,差点儿就要掀桌了。御前太监低着脑袋,抖着双腿,有点儿担惊受怕:“皇,皇上,您息怒,身子要紧。”不劝还好,这一劝啊,皇上更是生气的直接抓狂:“将华城地方官给朕宣来,立刻,马上,现在!朕要拿鞭子抽死他!”“哎,哎!”御前太监吓得是抱紧了拂尘,连滚带爬着出去的。吓死人惹。伺候皇上多年,鲜少见皇上发怒,一旦发起火来,天子龙威岂是他这等凡人能受得住的。吓得他小心脏砰砰跳,险些蹿出嗓子眼儿了。这个吴大人啊,真是调皮,发生大事就应该上报国家啊,藏着掖着瞒着,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御前太监拍拍胸口,小跑着出去。“德公公。”殿外,一声招呼。德安抬头看去,展开笑颜:“哟,原来是五殿下。”他握着拂尘,行了个礼。宗政逸负手而来,缓步行至,扫了他一眼,看向他身后的御书房,笑问:“德公公步伐急促,是有要事?”说到这里,德安翘起兰花指,“哎哟五殿下,您可别说了,皇上方才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呐。”“哦?”男人挑眉。德安心有余惊的说了几句,提了提华城蝗灾一事。说了几句,点到即止,行了礼后,立马去宣人了。宗政逸站在原地,看着德安快步走远的背影,温润的眸子眯了眯,站了会儿后,提不走向御书房。走进御书房。一股子压抑的气息迎面扑来。皇上正气鼓鼓的坐在那里。宗政逸拱手行礼,道:“父皇,儿臣方才进来时,碰到德公公,对华城的事了解一二,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温和从容的嗓音,像山涧潺潺的小溪,干净好听。皇上揉着眉心的位置,五皇子的懂事,令他稍稍安慰。“逸儿,你先起身,华城一事,朕要好好想想。”宗政逸起身,又道:“儿臣敢请父皇早下旨意,灾情当前,民不聊生,关乎民生,一刻都马虎不得。”他非常体恤百姓。皇上明白他的心思,也非常的欣慰。从小到大,逸儿这个孩子从没让他操心过,翩翩有礼,文质彬彬,懂进退知分寸,仁义有加,爱护百姓。,!但华城一事,他还是需要慎重考虑。蝗灾爆发了半个月,才汇报到他这里,受灾的百姓们早已等不及了。民生乱,便百姓乱。百姓一乱,便会生事。一旦生事,难以控制。逸儿性情温和,不适合处理此事,万一伤着碰着,得不偿失。皇上想了一下,斟酌着说道:“逸儿,你身子骨从小便弱,还是待在宫中,好生养着,华城的事便交由寒王去办。”宗政逸微顿,薄唇微抿了下,但是未说一字,垂下眼眸,无条件配合:“是。”皇上这样做,是经过权衡利弊的。逸儿温雅,适合做管理,谋略方面之事。寒儿沉稳,适合做武装,攻守方面的事。……皇上即刻下令,命寒王立马出发,赶往华城,处理蝗灾事宜。这事传到皇后的耳中,皇后生气拍桌:“又是宗政寒!”揪贪官,捉山贼,治灾情,上战场,什么事情都让宗政寒去干,那她的逸儿置于何地?皇上真偏心。贴身宫女继续汇报:“是的,娘娘,奴婢听说当时五殿下去了御书房,并且主动请求前往华城,皇上当时就拒绝了五殿下,并且亲口钦点了寒王殿下。”“什么!”皇后听了这话,气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过分!可恶!皇上这样做,不正是在打逸儿的脸吗?打逸儿的脸,就相当于打她的脸。真是岂有此理!“皇上太偏心了!事情做得这么难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想将太子之位给宗政寒吗?”贴身宫女点脑袋,附言道:“就是,娘娘,咱们五殿下那么优秀,爱民如子,仁义尽致,一点儿都不比寒王殿下差,皇上这样做,分明是想让寒王多立功,当时封为太子,也无人敢争议。”皇后攥紧手掌。想当太子?休想!她立马提起毛笔,快速写下一封信,折好,入袋,封塑。“兰儿,按照旧方法,速将此信送出宫。”白色的信封外壳上,那封口的位置,印着一枚浅粉色的桃花瓣……:()权宠刁妃:王爷终于被翻牌了!